吟风脚下一顿,也觉得自己就这样开溜太没义气,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劲头,一扭脸,脸上就忍不住抽搐。
花千树被夜放的大手揪着后心,或许是这个姿势有点难受,也或许是腰带勒住了腹部,“哇”的一声,干脆利落地吐了一个翻江倒海。
夜放的手一哆嗦,差点就将她整个人丢出去,忍了再忍,紧咬着牙关。
吟风一缩脖子,拨开核桃,灰溜溜地就带着小丫头逃了。
夜放就像拖死狗一样,将花千树拖进了屋子里,“嘭”的一声关了门。
怒火差点就掀了屋顶。
夜放将她直接丢在床上,花千树就势打了一个滚儿,滚进床里面,笑眯眯地拍拍身边的空地儿。
“美人儿,来,一块睡。”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清凉的月色顺着花窗照射进来,在地上铺展一地的水银。
夜放将手紧握成拳头,站在床边,愤怒地盯着床上的人。
“花千树,你这是找死!”
花千树竟然有所觉察一般打了一个冷战,冷不丁地睁开了眸子,迷迷瞪瞪地盯了夜放半晌,然后微微勾起唇角,笑得犹如朝花烂漫。
“七皇叔!”
夜放的心便一阵如水荡漾。
她却是重新合拢了眸子,睫毛轻颤,眼角处,缓缓淌下一滴热泪来,红唇噏动,带着鼻音低声呓语。
夜放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待到听清她说的话,身躯一震,整个人瞬间犹如石化。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带着酸涩,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
花千树却不再说话,声音里“嘤嘤”的带着哭腔,眼泪肆意。
夜放缓缓直起身子,整个人就如同雕塑一般,在她床前一直站着,静默地望着她的脸。
朦胧的夜色里,他剑眉紧蹙,鼻翼噏张,喉结上下滑动,显而易见的激动。他似乎是犹豫挣扎了许久,方才在花千树的床边坐下,缓缓抬起手,将她脸上的眼泪一点一点擦了去。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花千树啜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就像是小猫轻哼,然后睡得香沉。只有眉尖偶尔轻蹙,小脸恬静犹如月色
夜放在她床边一直坐了许久,剑眉拧成一个好看的疙瘩,似乎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最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扯过被子,帮她盖好,然后推门出去,纵身一跃,消失在廊檐之上。
花千树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核桃蜷缩在她的脚底下睡着了。
她一起身,核桃就立即被惊醒了,忙不迭地揉揉眼睛:“姨娘,您醒了?喝水不?”
花千树坐在床上愣怔了半晌,方才骂了一句:“妈蛋!吟风这酒怕不是闷倒驴吧?”
核桃撇撇嘴:“感情姨娘酒劲儿还没有过,哪有说自己是头驴的?”
花千树晃晃脑子:“小屁孩懂什么?这闷倒驴是一种烈酒,就算是驴喝了也闷头就倒。”
“您若是闷头就倒,倒是好了,省得胡言乱语,乱嚷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