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心里生了捉弄花千依的心思,唬着脸,轻叹一口气:“你替她赔罪?怎么替?”
“怎样都行,任打任骂,愿意听凭郡主您发落,只要您不生我姐姐气就好。”
凤九歌促狭地眨眨眼睛:“怎样都可以?”
花千依坚定地点头:“愿意为郡主您赴汤蹈火。”
凤九歌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两眼,目光里有些古怪。
“假如说,我不想让这个孩子出生呢?”
花千依顿时瞠目,磕磕巴巴地道:“这,这,会伤害我姐姐的。”
“你不愿意?”凤九歌危险地眯了眼睛,紧盯着她。
花千依顿时好似如芒在背,紧张起来,涨红着脸,不知所措。
凤九歌突然就“噗嗤”一笑,云开雾散:“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这样狠毒呢?”
花千依这才如释重负,拍着心口:“吓死我了,郡主如何开这样的玩笑?”
凤九歌“嘻嘻”坏笑道:“看把你吓得那个样儿。你跟你姐姐眉眼虽然有相似之处,却一个柔弱清纯好似素雨梨花,一个妩媚妖娆好似艳丽海棠,就连脾性也截然不同,一个软的像水,一个硬的像山......我倒是觉得,我与她更像是姐妹多一些。”
花千依讪讪地笑,凤九歌转身便走了,唇畔处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花千树有孕一事,在霓裳馆里迅速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一直不受宠,是挽云等人用来讥笑她的原因。冷不丁,传出这样的消息,所有的人全都震惊了。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一飞冲天,有了七皇叔的骨肉的人竟然是她。
而且是七皇叔亲口承认的。
老太妃曾经说过,无论是谁,只要第一个诞下王府的长子,就可以抬举她做个贵妾,甚至有可能是侧妃。
侧妃与侍妾,那是天壤之别。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如尘。
霓裳馆里先是沉默了,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然后又好像约好了一般,全都跑去花千树的院子里,齐声道喜。
花千树不能解释,陪着一张笑脸,脸都僵了。
最为开心的,是花千依,一直坐在花千树的身边,嘘寒问暖,兴奋得小脸通红。
花千树现在就是她背靠的大树,她是依附的花藤。花千树受宠,这个院子里的下人见了她也毕恭毕敬。
夜放第二日便差人送来许多的补品,一样一样,堆满了原本就不怎样宽敞的屋子。
老太妃那里,最初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好像仍旧在暗中堵着一口气。
一直到第三天上,竟然带着梁嬷嬷亲自驾临霓裳馆。
花千树前一日夜里练功有点晚,也就是刚刚睡沉,鱼丸儿匆匆忙忙地进来,直接撩开帐子推推她:“姨娘醒醒。”
花千树费力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老太妃来了,就在园子里,快些起来吧。”
花千树迷糊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老太妃?”
鱼丸儿已经在手忙脚乱地替她找衣裳,压低了声音:“看脸色不太好,您务必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