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逐一应下,不厌其烦,老太妃方才不放心地走了。
凤楚狂围着花千树转了两圈,啧啧连声:“这有了身孕还吃兔子肉,你就不怕将来生下来的小世子三瓣嘴?”
“呸!”花千树唾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
话说了半截,就见七皇叔紧盯着自己,那眼神,有点千奇百怪。
坏了,说漏了嘴了!
凤楚狂见一场好戏被老太妃打断,没有看成,立即重新点了火,幸灾乐祸地摇摇他的老虎尾巴,脚底抹油,溜了。
夜放居高临下望着她,抬起一只手来,缓缓地摸了摸花千树的头顶,循循善诱:“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只兔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花千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愁眉苦脸地道:“那一日,我便像七皇叔这般,很和蔼可亲地摸了摸它头顶的毛,它便立即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地死了。”
“为什么?”夜放一愣,莫名其妙。
花千树却是趁着他这一愣怔,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子。
“因为,它像我一般,被吓死了呗。”
夜放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身影,竟然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想起,她那条不楞不楞摇晃的短尾巴。
浮想联翩。
花千树仓皇地逃回了霓裳馆,就像是一只被猎人追捕的兔子。
许多时日不曾回来,今日踏进这院子的门,竟然还有点亲切。
遇到有丫鬟婆子,都向着她高兴地打招呼。
她一一笑着应着,走到鸾影院子门口,方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顿住脚步,冥思苦想,这才知道反常之处。
院子里有琴声,行云流水一般,缭绕在霓裳馆的上空。
这琴声不同于鸾影弹奏的那般如泣如诉,满含着幽怨。显得空灵许多。
吸引花千树注意的,并非是琴声的美妙,而是这旋律,太过于熟悉。
是他!
花千树的心里骤然一惊,是柳江权与夜幕青的奸细,前世里向着自己下药,令自己委身于夜放,而后又对着夜放暗中下毒之人。
夜放喜欢看她跳舞,所以这位琴师经常出入青玉阁,为她伴奏。
而夜放看到忘情处,便情不自禁。
那夜里,她半推半就:“别,还有外人在呢。”
夜放狂傲地轻嗤:“他若是敢看,本王就剜了他的眼睛。”
花千树被夜放一路抱进寝账里,她看到,这个琴师诚惶诚恐地低垂了头,偷偷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竹管,悄悄地打开,顿时就有一阵青烟缓缓地飘散。
她知道,这烟一定是有剧毒的。
她张口想说话,夜放一声冷哼:“还不快滚!”
然后,堵死了她的唇。
琴师手忙脚乱地收了琴,抱着逃出青玉阁。
而夜放,他不知不觉中中了毒,自己却并不知道,所以才给了柳江权可乘之机,趁他毒发之日,攻入了王府。
花千树的心瞬间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