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声命令下去,立即流水一样端上来,摆满了桌子。
清蒸,红烧,干煸,油炸,糖醋,慢煨,琳琅满目,菜香肆意。一壶千日醉,更是酒气缭绕,令人垂涎欲滴。
夜放屏退了众人,一撩衣摆,坐下去,当先执起酒壶倒酒:“陪我吃一杯酒。”
花千树多少有点拘束,在他对面坐下来:“七皇叔今日应当是有什么话与我讲吧?”
夜放端起酒杯,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不是一直在责怪本王对你不够坦诚么?今日有些话便说给你知道。”
花千树颇有一点意外,明日的太阳是不是要从西边出来?
你这样惯着我,我会骄傲的。
夜放沉声问:“你怎么知道,周烈与你花家灭门一案有关联?”
“猜的。”花千树默默地将杯中酒抿了一口,顺着喉咙热辣地滚下去:“那日夜闯刑部,我在盒子上面见到主审官的名字就是周烈。他有权势,有动机,又是劲王府的幕后靠山。”
夜放不置可否,只是转而问道:“所以,你想接近小皇帝。”
花千树坦然不讳地点头:“是,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试试。”
“假如,本王说,我想让你陪我一同下一盘大棋,有朝一日可以亲自手刃仇人,你可愿意?”
这话,语气凝重,不似玩笑,而是一本正经。
花千树一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莫说什么下棋,就算是出生入死,即便是油烹火炙,我也愿意。可是,你信吗?
夜放等了片刻,见她沉吟不语,笑了笑:“看把你吓得。”
花千树抬起脸,认真地问:“这算是我答应你的第一个条件么?”
夜放一怔,然后微微勾唇:“你若说是,那便是吧。”
花千树正了正身子:“一言九鼎,愿赌服输,那我就没有什么权利说不。皇叔您尽管吩咐就是。”
夜放唇角的笑意逐渐变浅:“我今日入宫去了,皇上三日后驾临王府,还要看你的戏目。”
“我一直都在与吟风做准备。”花千树语气一顿,看了他的脸色一眼,然后道:“再与乐师多排练几遍就可以了。”
夜放灼灼地盯着她:“你可知道,我和凤楚狂为什么费尽心思,想要让皇帝驾临王府?”
花千树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实话实说了:“你想接近皇上?”
夜放毫不避讳地点头:“不错。”
“你想进入朝堂?”
夜放紧盯着她的眼睛,又坦然点头:“对。”
“我以为,你应该会走其他的捷径,毕竟,皇上不能亲政,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只是谢家的一粒棋子而已。”
“你所说的捷径是指什么?像劲王那般,作为夜家子孙,却向一个奴才奴颜婢膝是吗?”
话里带着浓浓的不屑与讥讽。
花千树想说,难道不是吗?
只要投靠了谢家,就能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才有与劲王府和柳江权一并抗衡的实力。
夜放是要主动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