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青今天是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长这么大,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和挫折,可今天是自己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婚之日,却被花千树结结实实地打了脸,一时间被嫉恨冲昏了头脑,说话也口不择言。
“难道我说的有错么?她如今不过是个侍妾罢了,还是被太后下旨官卖到教坊司里的奴才。若非是七皇叔将她带回王府,就是人尽可夫的妓女!我乃是最尊贵的郡主,皇家的血脉,让她吃我敬的酒,她以为她是什么人?今日应当是她跪在我的脚下,给本郡主提鞋都不配!”
这话说得极其刻薄难听,但是花千树的身份就在这里摆着,也是事实。
她坐的位置就已经引起了许多非议了。
夜放摩挲着手里酒杯,斜着眼睛冷冷地看了夜幕青一眼:“她如今虽然不再是花家的大小姐,但是她如今是我夜放的妻子,我熙王府的王妃,你若是再出言不逊,皇叔我可绝非是一杯酒这么简单了。”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夜放年纪不小,像他这个年岁的,莫说立妃纳妾,孩子都已经摇头晃脑地背三字经,写大字了。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立妃。
有传言说,老太妃是相中了镇国侯府的凤九歌,可凤九歌前些时日中秋夜宴之上已经当众声明,两人一刀两断。
可谁也没听说,这花千树什么时候捷足先登,竟然成为了王府的王妃。
虽然,当初令她声名狼藉的那件丑事乃是别人的阴谋,但是她的身份在这里摆着。
一个罪官之女,落魄的凤凰,开什么玩笑。
柳江权与夜幕青更是瞠目结舌。
劲王一声呵斥:“老七,你又胡说八道什么?立妃岂是儿戏,可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太后娘娘绝对不可能同意!”
夜放不过是一声轻哼:“我立妃,自然是我说了算。”
这话极为大逆不道。
但是夜放一向狂傲。
而且他有狂傲的资本。
在场里有许多人是心知肚明的。
花千树最先就像是被响雷击中了一般,也是望着夜放一脸震惊。
但是很快,她就对着夜幕青呲牙一乐:“乖侄女,不用害怕,虽然你出言不逊,但是婶婶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你还是个孩子嘛。”
夜放忍不住唇角抽搐,慌忙低下头去,借着喝茶掩饰自己的表情。
夜幕青此时,活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不对,应当是大便。
她感到心里肺里,包括胃里,都是翻江倒海的。她第一次知道,生气多了也会恶心。
夜放这摆明了就是为了打她的脸!
竟然让这个女人当她的皇婶,简直岂有此理!
“怎么?慕青,难道你婶婶吃你敬的一杯酒,都要三催四请?”夜放淡然挑眉。
围观的宾客全都不淡定了,这戏越演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