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时疏忽大意,差点就被她掌控了心神。
她在转身看向身后的时候,便留心到了赵阔手里的琴。
她几乎可以确定,适才那细微的一点声音,就是从赵阔指尖下的古琴里传出来的。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谢娉婷的把戏,然后想办法提醒了自己。
这赵阔非但是懂得毒术,竟然还见多识广,会破解这蛊心术!
绝对的人才啊!
花千树这里逐渐恢复清明,对着谢娉婷就呲牙一乐:“让我对着你下跪?不怕折了自己的福分?”
谢娉婷显而易见有些出乎意料,若有所思地瞪了一旁的赵阔一眼:“你不过是个最卑贱的妾室,冲着我们二人磕头那是理所应当,我们教训你也是应当应分,说出去,就是管教,老太妃也不会说什么。”
付缓缓得意的目光掠过众人:“你们觉得有花千树给你们撑腰,就可以在这个霓裳馆里为所欲为了是吗?就可以不把我们两人放在眼里了是吗?告诉你们,王府里还是有尊卑的,如今这后宅,除了老太妃,还是我们两人说了算!”
花千树“吃吃”地笑:“果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花千树这讥讽令二人想起凤九歌临走的时候摆自己那一道,顿时愈加恼羞成怒。
“简直放肆!果真就是没个规矩的,这霓裳馆是真的需要好生整治一番了。今天,我们倒是要看看,谁敢不听管教。来人呐!”
谢娉婷一声吩咐,后面站出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来,往跟前一站,就跟两尊大佛一般,蒲扇一样的大手一叉腰,凶神恶煞,一看就是练家子。
“今天看谁敢对我不敬,可别怪我下手太重。”
花千树缓缓地摩挲着自己微隆的小腹:“你若是敢对着她们动手,我就敢躺在地上打滚。”
身后吟风极为不厚道地“噗嗤”笑了,冲着她暗中一竖大拇指。
付缓缓慢悠悠地挽袖子:“还好我略通医术,正好可以为花姨娘诊诊脉。”
花千树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我也告诉你们一个词,叫做有恃无恐。”
付缓缓冷笑一声:“你尽可以躺地上试试。”
花千树亦是一声冷笑:“那你动一下我霓裳馆的人试试。”
吟风等人自然不会让花千树孤军奋战,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将花千树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中间。
双方如两军对垒,一时间剑拔弩张。
“花婆娘,你这人是真不厚道,一声不响地就做了这王府里的王妃娘娘,竟然连杯喜酒都不请我吃。”
一声吊儿郎当的调侃。
花千树不用抬头去看墙头,也知道是谁。
敢出入王府后院,又对自己这样不客气的,除了凤楚狂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花千树撇撇嘴:“这喜酒能白吃么?礼金或者贺礼总是要先送上来。”
“你这人真是财迷,我帮你做起来那香胰子的生意,如今你是一睁眼就有银子揣进腰包里,竟然还向着我伸手。”
花千树理直气壮:“一码归一码,比如说咱们两人虽然交情是在这里不错,你以后见了我,总是要叫一声皇婶,磕头请安的。”
“呀呸!”凤楚狂连连唾弃:“小人得志便是你现在这幅嘴脸。不行,我要替我家九歌叫屈去,总要有个先来后到,讲究信誉不是?”
花千树“呵呵”一笑:“最好是催着七皇叔快点将九歌迎娶进府,我见天端茶递水地伺候她,绝对低眉顺眼,百依百顺。”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调侃,霓裳馆里众人却是瞠目结舌,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