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抻着脖子盼,望穿秋水地等。
夜放果真如同花千树预料的那般,直到夜幕降临方才回府。
也不知道是小皇帝缠着他,还是谢心澜以权谋私,将他扣下了。
侍卫们早就得到了消息,一溜烟地跑进院子里,比接财神还要兴奋与激动:“启禀夫人,王爷已经回府,正在向着星辰园方向过来。”
花千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掸掸裙子上的皱褶,一派胜券在握的从容与淡定。
侍卫屁颠屁颠地紧跟在花千树的身后,一脸看好戏的期待。
花千树走到院子门口便顿住了脚步。
侍卫们依旧如往常一般,威风凛凛地站立在两侧,面无表情,一双双眼珠子却是滴溜溜地跟随着夜放缓缓走来的脚步,闪烁着兴奋。
夜放的脸,也一如往常,紧抿的薄唇,冷沉的脸,一双清寒的眸子如若寒星。
那就是一张刀削斧刻的脸,每一寸线条都似乎是有棱有角,闪烁着凌厉的锋芒。
这张脸,若是绽放出八颗牙的笑意,那就像是土地干涸,龟裂出缝隙来吧?
花千树迎着他,摇曳着风姿,步步生莲地走近,顿足在他的跟前。
夜放微微勾了勾唇角:“今日怎么这样自觉?”
花千树并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仰着脸,有些痴迷地望着他:“突然发现,你笑起来真好看。”
“是吗?”夜放唇角的弧度逐渐绽开,有笑意飞扬,直达眸底。他微微俯身,在花千树耳畔,用充满了磁性与魅惑的声音低沉道:“你痴迷我的样子更好看。”
花千树羞涩地垂下眸子,然后踮起脚,伏在夜放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声音极小,饶是侍卫们全都支起了耳朵使劲地偷听,也听不出一个字。
夜放讶异地挑眉,花千树目光游离,似乎极为羞窘。
然后,侍卫们看到,他们的主子,嘴唇越咧越大,然后露出了整整齐齐的八颗牙齿。
看来,不常笑也是有好处的,看,自家主子这牙齿从未晒过太阳,看起来这么白,还闪烁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大家都以为,花千树肯定是在自家主子跟前说了一个极幽默的笑话,自家主子很捧场地表示好笑。
可是,为什么,他这一笑,就似乎合不拢了呢?
唇角都快要咧到腮帮子了。而且就一直看着跟前的女人,笑得那么傻。
大家全都目瞪口呆。
夜放牵住花千树的手:“走,回吧?”
花千树轻轻地挣了挣:“大家全都看着呢,会笑话的。”
夜放含笑扫过众侍卫,大家慌忙移开了目光,换做一本正经。
夜放“嗤嗤”地笑:“让他们尽管笑去。”
然后,然后就一直春风满面,笑容荡漾地牵着花千树的手,进了星辰园。
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鲜活起来,无一例外,眼珠子都瞪得蛮大。
“两句话,就两句话啊,咱家王爷竟然就笑得合不拢嘴了。”韩小贱一脸的痛心疾首,就好像是为夜放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王爷怎么可以这样没有原则?
为了应和韩小贱的这句感慨,大殿里,夜放的愉悦的朗笑声顺着门缝钻了出来,放肆而又张扬。
韩小贱摸摸自己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你们说,咱家夫人适才究竟跟王爷说了一句什么话?令王爷就笑成那样?以前九歌郡主在这王府里被纵容得那样放肆,咱们王爷都没有给过几次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