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虽然已经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但是他仍旧有着男人们的爱好,甚至于比他们要求更强烈。
屋子里许多人,全都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盛汤的时候,也听不到勺子磕碰碗沿的响动。
这气势与奢侈的派头,就连皇帝怕是都不及。
劲王就垂首立在一旁,不敢打扰。
好像,坐在饭桌跟前,目中无人地用膳的,才是王侯显贵,而他,则是跟前伺候的奴才。
过了半晌,周烈咽下最后一口燕窝粥,将头向后一昂,立即有宫女用柔滑的帕子给他细心地擦拭唇角。
菜盘鱼贯地端出去,漱口的茶水端上来,周烈方才挪了地儿,在太师椅上坐下。
“劲王爷来了,这些奴才竟然也不通告一声,这样怠慢。”
劲王笑得得体:“不敢打扰千岁用膳,给您添堵。”
“可是因为江权一事?”周烈直接开门见山。
劲王很想追问,今日朝堂之上,周烈为何闭口不语。但是又不敢这么直接。周烈性情阴晴不定,他不敢冒犯。
“柳江权的确是花千树所杀,我敢以人头担保,太后明显是在包庇她。”
周烈端起茶,漱过口:“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那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可,可太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不想除去花千树?还是她在故意给本王难堪?”
周烈漫不经心地道:“她想杀想留,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夜放哄得她开心了,她就不计较,百依百顺。惹恼了就发作一通。女人嘛,不都是这样?怎么,你还想跟太后对着干不成?”
劲王作为夜放的皇兄,对于他与谢心澜当年这一段差点谈及婚嫁的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勉强压下怒火:“千岁你是知道的,本王夫人膝下只有这一个爱女,好不容易寻得佳婿,正是新婚燕尔,无辜丧命,小女痛不欲生。我这为人父母者,心里自然不好受。更何况,那花千树乃是花家余孽,她的存在对于我们而言,那就是祸患,绝对不能留。”
“她一个女人,就算是嫁给了夜放,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劲王你是草木皆兵了吧?”
“这个花千树绝对不容小觑!”劲王笃定地道:“太后赏赐的几房姬妾,都全部败在她的手里,这女人手段委实狠辣高明。”
周烈不屑地轻嗤一声:“女人家的小算盘而已,也能登大雅之堂?再说了,她即便是果真有你所说的那般厉害,当初还不是被你家那个好闺女给耍得团团转?不足挂齿。”
“可她入府不过是短短数月,就迷得夜放神魂颠倒,甚至于为了她不惜与小王反目。”
周烈愈加讥讽:“一个被废了武功的废物而已!再而言之,他七王爷被她迷了心窍,本千岁倒是求之不得呢。一个男人家,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晕头转向,也就不足为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