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志得意满地笑笑:“如此,哀家就回宫去了,提前祝福你和七皇叔鹣鲽情深,地久天长。”
夜放紧抿薄唇:“谢太后娘娘。”
谢心澜发髻上的丹凤步摇颤了颤,就趾高气昂地转过身,冲着夜放抬起一双纤纤素手:“七皇叔你不打算送送哀家吗?”
夜放看一眼花千树,然后颔首:“臣弟恭送太后娘娘。”
谢心澜嫣然一笑,示威一般地扬起下巴,扯住夜放的衣袖,流水一般扭过去,就像是十指亲密交握,被宽大的金丝缠枝袖口挡住了。
两人并肩淡出了花千树的视线。
她整个人犹如泥塑,一动不动。
凤楚狂此时方才发作出来,愤慨地破口大骂:“夜放这个混蛋!婆娘,咱们不管了,管他什么凤舞九天,管他什么铲除奸佞,那不是你欠他的,咱们犯不着为了他以身涉险,搭上两条性命。”
可事实上,的确就是自己欠他的啊。
花千树摇头:“周烈,我必须要杀,而且要亲手杀!这就是我花千树欠他夜放的。”
凤楚狂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一条命去赌呢?婆娘,真的就是因为灭门之仇吗?”
当然不是!
花千树这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若是为了报仇,她可以等。但是为了夜放,她不能等。
前世里,夜放惨死的情景虽然并未亲眼看到,但是却一遍遍浮现在她的眼前。
夜幕青,柳江权,她坚信,他们没有这个胆量与本事。
那么劲王府身后的周烈,还有谢心澜,都是最大的可能。
今生矛盾过早地激化,令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前世的噩梦会提前上演。
谢心澜有句话说的对,他们可以等,周烈不会等。她一定要尽快除掉周烈,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面对凤楚狂的询问,她却点了点头:“是!”
“你个傻婆娘,你简直傻到骨头里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花千树吗?”
凤楚狂生起气来,就喜欢围着花千树一圈圈地转,呼哧呼哧地喘气,就像是拉磨的毛驴。
“你凭什么听他夜放的?就为了他的野心,对权势的追求,你就要拼命成全他?你花千树不是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凤楚狂养你啊?做我的婆娘,我绝对不会这样欺负你。”
“凤楚狂,你觉得你趁着本王不在,这样说话,对得起本王我吗?”夜放去而复返,正好将凤楚狂最后一句话听在耳朵里,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