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上前:“回摄政王大人,正是今科武榜眼顾墨之。”
“新人?”夜放微微蹙起眉头:“还是出自哪个将门?”
吏部尚书头也不敢抬:“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顾家枪的传人,九江城顾家。”
夜放眸子骤紧,一声冷哼:“江湖枭雄之后,初出茅庐,不懂兵法,不曾领兵,竟然让他据守卧龙关这样的边关要塞!是谁举荐?”
吏部尚书被他一声冷哼吓得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地上:“启禀摄政王,这顾墨之为人嫉恶如仇,得罪了周烈一党,所以周烈亲自下令,将他远调卧龙关。我等也觉得不妥,可是无可奈何。”
夜放不再继续深究,挥挥手,然后吩咐:“取卧龙关地图。”
他也曾亲自带兵征战,所以这边关战事情况,对于他而言,只消知晓地形兵力,心里对于形势便能猜度一个大概。
地图奉上,他的手指缓缓地从卧龙关城墙之上拂过,眉头便越蹙越紧:“此时我长安略有动荡,的确是西凉入侵的可乘之机。但是这个时节,西凉已经落雪,顶多再有二十天,大雪封路,就有可能截断西凉人的退路。所以,他们这一次是势在必得。而且,必须要在二十天之内,攻下卧龙关,长驱直入,方才可以有粮草供应保障。”
他缓缓地抬起脸,一字一顿:“他们一定会倾尽全力,尽快攻破卧龙关!卧龙关如今有多少兵马?”
兵部尚书抢先道:“一万五千余人。”
报信士兵立即反驳:“包括老弱病残,不足六千。”
“不可能!”夜放脱口而出:“这样的边关要塞,怎么只驻守了六千人?”
“按照朝廷编制,是一万五千人,但是西凉长年挑衅,伤亡无数,仅余六千不到。历任总兵谎报军情,贪污军饷,压根就不顾我边关百姓死活!我们总兵大人的奏折在此。”
“胡说!”
兵部尚书大声呵斥。
夜放冷冷的一眼扫过去,兵部尚书吓得立即噤声,犹如寒蝉。
“你此言当真?”
士兵这才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一本奏折,上呈夜放。
夜放只打开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将那奏折直接甩到大理寺卿面前:“简直罪该万死!即刻查实,但凡涉案者,定斩不饶!”
言罢余怒难消:“那顾墨之上任这么多天,竟然长时间隐瞒不报,等到战事一发,贻误战机,方才据实上报,这同流合污的罪名一样不能饶恕!”
士兵壮着胆子:“启禀大人,我们新任总兵上任第一天,检阅军队过后便据实上书,交由朝廷信使一并带回上京,交由兵部。”
“上过折子?本王为何未见?”他直接扭脸面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兵部尚书:“给本王一个交代。”
兵部尚书已经是汗如雨下。
第一个折子早就在两天以前就已经抵达京城,但是被谢家人给扣了下来。毕竟,此事牵连甚广,可不仅仅只是上一任总兵那样简单。
官官相护。
这件事情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