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常规去给玉儿姐姐请早安,却被“门神”挡了回来。欲进不能,只好退了回来!
我莫名其妙地回到住处,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好打听消息的春云终于回来啦,缓了我一时的忐忑不安,松了我一阵高过一阵的燃眉之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玉儿姐姐的屋里,昨个午休时,被福晋不经意翻出一个“咒符”,是诅咒福晋和新生的阿旺的。八阿哥当时一气之下,就打了玉儿姐姐。
她却既没辩解也没有下文,只是一味地默默的,以致全府的人都认为侧福晋是--默认了!以致全府的人都认为侧福晋是--为了害怕遭受惩罚,现在绝食绝水,希望能保个全尸。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玉儿姐姐要像刘晓庆版《武则天》中的徐才人一样,绝食而亡吗?
这太残忍了吧!人生,人世间难道就是这样一次次把美玉无瑕、阆苑仙葩毁掉的吗?!
我心里一阵高过一阵的生疼,不知被什么揪得厉害,似乎呼吸都成了问题,踉跄地退了几步,摔倒在身后的太师椅里。
心苦地猜度与其说默认,不如说她认为这是报应,所以一切惩罚,她都接受,不管她做过没做过;她内心一定是哭诉--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吧!
也许,那一巴掌打到了她的心里,打得她再无立足之地。毕竟,以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如今再不信任她;没有了信任,爱和费尽心力地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我若是她,也会选择沉默。
难道一个男人变心,真的如川剧中的变脸一样快吗?
难道“誓言”的“誓”,“诺言”的“诺”,因为有口无心,注定是一场悲剧吗?
难道一个女人依附于男人,好日子总会有头吗?而不是长久之计!
难道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真的是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
可她如今,不是还没有任何衰老的痕迹?正是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大好春光!
难道我们每个人都逃不过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命运,尤其是女人,总是要面对,接受,承受这一原则下的背叛,抛弃?!
不管曾经是否是相爱过?女人都逃不过,李清照倾诉的悲苦吗?还是我们女人经历过那样的悲哀,才算是完整?我无助地希望能寻到一些答案,或是能找些光明,来安放自己无处可以安放的心。
于是,想要催眠自己似的,开始默默地吟诵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0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怎一个愁字了得?
多么让人“愁”的只剩下“愁”的一首词啊,真的是“怎一个愁字了得”!
又想起了李清照的《一剪梅》,不死心地继续希望能寻找点温暖,或是光明,或是找到一些正面的借鉴。
于是,又是一样地默默吟诵--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0花自飘零水自流……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结果,依旧是不知如何是好?
听说,八阿哥现在已经照例去了阿哥所,他也愁吗?再怎么愁,也不如玉儿姐姐这般不要命啊?!毕竟,他没有为了她,放弃他的大好前程,照例生活着!
难道《梁祝》、《孔雀东南飞》等等一切经典的爱情故事,只是传说?还记得谁曾义正严辞地让我相信,男人只是把爱情当成笑话,去谈,去炫耀,当成生命中必须经历的成长过程!那么,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啊?!
说不定,八阿哥也遵循这样的生命轨迹?!
说不定,到了“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的时候,他又该对别的“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只闻新人笑,不见,玉儿姐姐的灵魂哭泣吧!
因为就算她现在绝望得只剩下哭泣,他还能抽出身照例去干别的,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在女人一哭的时候就哄,再哭的时候就烦了,三哭的时候就躲了,全忘了当年根由,全忘了当年的情由?爱情难道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可世人、世事又为何去考验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