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林风咬紧了牙关全身经脉在休习了法决之后就开始拓宽变硬了,骨骼暴响。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林风急忙冲向了茅房,肚子又要造反。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林风坐在自己的星梦居,摇头晃脑,但衣服又被一身臭汗给弄湿了,偏偏这臭汗还是黑色的。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
杜让闲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师弟,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才几天时间林风已经不同了,他面色光华流转,皮肤白得如初生的婴儿。
“一周天是大世界之周天,云气互答,豪歌对唱,莫笑我,莫恼我,莫问我,我本一浮虹,又哪来牵挂,是一周天……”
林风看着看着,隐隐觉得自己悟到了一点什么,但又瞬间就消失了,抓也抓不住,“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
在刹那的光明与黑暗的交替中,林风连杜让闲来了三次都没发觉,他全身心沉浸在那奇妙的世界里,一会感觉自己的云间飞翔,一会感觉在大海里漂浮,有时候周围的景色的春花百开,有时候是秋日肃杀,落叶纷纷,也有时候是烈日当空,热汗湿了衣服,而那冬雪如鹅毛,严寒季节却又是最后的结束。
就是那么坐着,一日日的过往,一日日的继续,一日日的消失……
月光冷冷,清寒的月华顺着细细的线路慢慢汇集到林风的头顶,最后又成雨丝样一滴不漏被吸收。
黑暗里,一个身影在徘徊和等待。
这个少年摆个‘正阳越心式’,三天了还是那样坐着。
林风的身体却又参杂了几分青色的光环,没有人能说清那是什么,林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开始修行这风云宗周天部道法就已出了异像。
天地万物,自有定律,从盘古初开,人类万和,夏生荣华,春叶碧落,黄泉九天,自是生机处处,笑一切可笑事,哭一切可哭人,星力是一切夜间道法之根本,五行五岳,大地调动,却是忘记了人类自母体来,至土中去,道之所在,一切皆有所在。
林风处风云宗,修行这天地道法,过往事不见。
那股青色的劲气化为五行真力一次次被风云宗特有的道法不断锤炼,不断变化,只是青色更加精纯了,有了一丝飘逸之意,一丝看破红尘的冲动,不时在林风体内晃来晃去,林风对此丝毫不知,一个人在星梦居打坐,小楼中盘旋起青色的蛟影,那影子一时大一时小,一时喜一时悲,时而暴怒,时而若老道升天,周天部道法乃风云宗入门道法,但若修行有非常之攻,却仍抵得大罗神君之力。
青色,青色。
屋外的星辰慢慢远了,一丝微风带着凉意静静在星梦居外流动,周天的星力拉动了金的铿锵顿挫,木的百折不挠,水的上善致心,火的瀚化之攻,土的沉重坚实,一周天和自然五行,将四大季节二十四节气缓缓从体外调动于体内沿着风云宗特有的运行经脉线路慢慢,慢慢改变,强化着林风的身体,加上那青色的怪气的中和调理,一个小小的奇特光圈在林风头上隐隐现出……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感觉楼外的树叶轻轻飘落在地上,那落叶从掉下枝头到根茎脱落的一瞬间的快与慢,然后落叶本来是静极却被空气中那弱小却力道上独到的气流一带,开始在空中盘旋起来,那盘旋的轨迹先在向下一栽随后上升几许,再是斜下滑落,最后终于结束了一生只有一次的空中飞舞。
林风发现自己醒了,那一刻,因为对落叶的奇妙思绪,他醒了。
远处几只白鸽在互相交接着头,帮地方梳理着羽毛,发出呱呱的叫声,那样的安详恬适,枫叶竹林间一根竹枝突然断了,发出一声:“喀!”
然后呆在那枝条上的一只鸟儿不紧不慢地飞到另外一条树枝上。
天上星星眨巴几下眼睛,屋内的青气消失了,光圈淡淡地消失在黑暗中。
风云宗历代祖师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十七代弟子竟然在一夜之间领悟了周天部的初级道法,这在修真界功力上自然是不值一谈,但很多人究其一生也别想入得修真的门径,更别提一夜了。
修真,调天地元力,五行四合以为己用,在风云宗看来乃是逆天之事,然事无常法,几千几万年了,谁又说得清?
周天部初级阶段的道法可调动微小的五行元力以为己用,可探清身外百丈草芥微粒动静,这在林风看来已经相当了不得了,他的四个师父曾经言及武林中人,大有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大侠奇士,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客在,这在骆金花,莫言,戴小楼眼中已经相当了不得并且就是自己一辈子也不得其路了,言谈间大有伤怀,当时林风听得眼放金光,感到不可思议,但现在林风已经发现自己对上一般凡人就有了这份能耐,恰到好处地调动五行元力,周天部道法中段时遨游天下,瞬息万里绝对不是难事。
他慢慢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轻轻推开小窗,屋外星辰闪烁,微风拂面,脸上已经是泪水滴落:
师父,你们可看见么?我不在是以前那的林风了。
大哥,你可知道么?你的火神掌虽利,然天地造化,时运参次,自然万物,自有定数,这周天部初级道法已经抵得上武林中任何一个所谓的剑仙,剑圣,武林盟主了。
一个少年在小楼上望向远处,泪水打湿了衣襟,慢慢地握紧了拳头。
黎明。
林风从夜晚一直站到了黎明,听着远处的鸽子飞翔时扇起的微微风声,不时呆一下,丫头的那尖尖却又有些清脆的声音:
“懒虫!懒虫!”
他回头,那白白的鹦鹉站在杜让闲的肩头,正朝林风挤眉弄眼,林风笑笑,杜让闲知道他现在正处于练功引天地之气入体的阶段,道:
“师弟,却不是我有意为难你哩,嘿嘿,今天你可就要去试试那些石头的重量了哦,不然师父出了关,还要说我故意放你懒呢。”
林风点点头,道:
“师兄,你和我一起去么?”
后者摇头:
“这个可就要你自己去了,我可还得继续休习我的事呢,呵呵,这几天我可是耽误了些呢。”
其实修道本就放乎自然,自然之事,和天大道,有无为,有为,杜让闲却坚信勤能补拙,他自认为自己生性比较笨些,于是总会加紧修炼师父传下的法决,别人用两天修习一个新的符决,他就用十天来修行。
林风点头跟着杜让闲出了星梦居,一前一后,林风脚下轻轻,只感觉几日下来自己已换了一人也似,前者不经意问道:
“师弟,你修习了几日,感觉如何?”
“我么?师兄,我也说不上来。”
杜让闲回头看看他,把手挥动一下,搭上林风的肩膀,但却觉得林风体内有什么阻挡样,柔软如棉花深浩似大海,自己的气息收不去放不开,难受得很,忙狠狠一摔手,脸色已是变成了紫色。
“这……这到底……”
他满脸疑惑,想不通,林风也是不解,道:
“师兄,你怎么了?”
杜让闲勉强摇头,强笑道:
“没事,没事,”他心下道:“还是等师父出了关,我再问他老人家罢了,眼下也没有要紧。”
摆摆手,草草给林风做了饭菜,自己径自回了自己住处,林风叹口气,朝桃花林去了,那石群就在后面。
但那又怎么搬得动,用手掰,肩膀扛,木棒撬,锄头挖……
那最小的一块如玉兔样的白玉花石就是一动不动。
虽然他在周天部上修习了几日,但这千年摆放的巨石又岂是一个小小的修习了几日入门道法的少年所能搬动,日出东方,林风站在有块大石上看着朝阳升起,一滴滴汗水掉下,最后躺下来,力气用完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阳光渐渐毒辣起来,周天部初级道法虽然神妙但还不能让一个青涩少年一下变成撼山移海的黄巾力士。
太阳升到了中天,林风不由自主地眨巴眨巴眼睛,翻身下了巨石,望着眼前的石群,数来数去,把这面积占了方圆里许的石林中的每块石头都数进数中,最后发现这里竟然有一千零四十九块巨石。
最大的一块巨石怕不下百万斤,是一个巨大炉鼎形状,连双边护手抓把也有。
他站在石林中央,最后索性不去想搬石头的事,在桃花林中穿来穿去,也不知想些什么。
好一阵,桃花林给逛完了,从东走到西,从西又走到东,再从南到北那样无聊地走动,又把桃花林中的桃树给数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