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躺在椅背上,喘着粗气,骑兵想骂点什么,张开嘴却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大口的鲜血不停的吐着,怎么也止不住,骑兵慌忙找寻自己受伤的地方,他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那里插着一盏头盔的尖角,直没齐根
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他抬头看着门口打成一片的人群,在乒乒嘭嘭武器和盔甲击打声中挤来挤去的同伴竟然没有一个注意到他
受伤的骑兵招着手不断的抖动,希望能叫回一个帮帮自己,但吐出嘴巴的只是嗬嗬出气声,心中焦急的喊骂,“都是死人啊,不知道回头看一眼”
“真***倒霉早知道就不冲在第一个了”不甘的倒霉蛋带着脑海里这个最后的想法,闭眼死去
“大胆死了没有?没死上来帮忙”在五个人外挤来挤去,始终插不上号的重甲骑兵,着急的愤怒吼叫
把怒气发泄到摔到后面的骑兵身上,叫完之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暴怒的重甲骑兵回头,准备收拾这个绰号“大胆”敢在拼杀中偷懒的小子,看到却是大胆已经捂住胸口死在了一堆椅子上,重甲骑兵瞪大眼睛愣了一下骂道:“**的还真敢死给我看有胆”
“都是蠢猪,就不知道把小的门扇踹开”死了一个手下,让做头的重甲骑兵,暴跳如雷看到前面五个人围着半边门对着一个无头的盔甲套子,打得叮叮当当,就像开了个铁匠铺子一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愤怒的叫骂
一个骑兵得到提醒,抬脚就踢向关着的小半边门扇,“咔嚓”一声,慌乱之中用力过猛,门扇没有被踢飞,反而被踢了个大洞,半条腿踢出了洞外
他慌忙收紧大腿想拔出门外的小腿,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就像恶狗扑食式的撕咬,扯住他的小腿猛的将他整个人拉的贴在了门上
“快把我拉出来,快啊”腿在外面的骑兵焦急的喊着,几乎带着哭腔,不可预知的恐怖摧残着他不算坚强的心
“你们这些废物,快点~啊”挥手死命扑打身边的伙伴,拼命的喊叫,骑兵已经感觉到有个锋利东西在撬开他的腿甲上的锁片,一只脚站立,无法使力的他,惶恐的看着周围围着的五个伙伴,但却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冰天雪地中穿着单衣的流浪汉,站在有着火光熊熊温暖壁炉房间的窗外,就要死在孤独无助的冰寒彻骨之中
“都是死人啊拉我出来啊”这回的喊叫已经带着哭音,两个骑兵慌忙的一个拽住他的胳膊,一个抱住他的后背,猛的向外拉
“我带的怎么都是猪,脑子全让蛋蛋替了肺都快气炸了”两个上前帮忙正在拽拉的骑兵,把领队的重甲骑兵刚刚抬起,准备上前把卡在门上的骑兵一脚揣出的脚,挤到了一边
穿着重甲不灵便的他险些没站住摔倒在地,这个时候重甲骑兵同样感到孤单而无助,看着身前五个没头苍蝇,抬了抬手中的双手大剑,差点没忍住把他们全砍死
编号第八小队的这一队骑兵,进村后就根据内线提供的地图穿插到西北方向,在通往教堂的路上截住八家逃难的富户,烧杀奸虐,心中的兽性渲染到最大的程度
在教堂边上又截获两架马车后,最后一番虐杀下来,他们自己也感到巨大刺激过后的恶心感,随后有逃难的几家都放给了前面的第二小队,不是害怕第二小队找麻烦,是他们恣意放纵之后浑身乏力没有力气再行杀戮
人终究是群居的文明族类,习惯于同类相聚生活在秩序下的环境中,也许有时会回归兽性,像原野中豺狼一样,吞食同类的**,但自小的起居饮食,遵守既定次序的生存环境,所赋予的生活方式,让人还是无法永远拥有荒野的兽性
而当人性回归,习惯于崇拜荣誉,习惯向往英雄的人,对于黑暗行为会本能的排斥与恐惧,尤其是自己刚刚做下的黑暗的行为,手段越残虐,憎恶越强烈
昏黄的月夜中本来是匪徒们杀人放火的好时机,但当时间静止兽性褪去,血腥杀戮之后的骑兵,被自己制造的恐怖杀场所惊恐,需要点亮蜡烛驱散心中的骇惧,这就是他们坐在明亮的烛光下,遭遇袭击时惊慌失措,失去应有战力的原因
“啊……”拔河的三个骑兵一起叫喊,使劲用力往回拉,不同的是中间用腿参与的骑兵,叫的声音大一些,惨一些,脸色苍白一些,摇着头甩着豆大的汗珠,裂开的嘴巴不停的翕动,惊恐不能置信的眼神似乎要述说什么
“唉嗨”将同伴拉出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