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话可把周围人给吓坏了,骚动立刻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是走水了吗?”
“走水?”那人冷笑,“若只有一处粮仓,走水倒也正常,可哪有四处粮仓全都烧了的道理?它们可是不在一块儿的!
对了,不止粮仓,有三艘准备驶往江左的运粮船也被烧了。”
“啊?这……这恐怕是糟了贼!娘哦,粮食都没了,咱们可怎么办呦!”
“我看可未必是遭贼。你们不知道,少宫主殿下这次来江右,除了剿匪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查证和丰号以次充好、粮运走私和哄抬粮价的事儿。
你们都在他们家买过陈粮腐粮吧?!”
“对对对,我就买过,不止一次。有的时候一碗米里能有一碗底的沙子。”有人马上信誓旦旦的接口,“而且,咱们汀县的粮价,是江左琼果的两倍还多,这和丰号真是黑了心了。”
“废话!和丰号的东家姓萧,梁国王族出身,当然向着人家自己的子民,好粮食都运到江左去了,对咱们能不黑心吗?
以前,那些狗日的官都被和丰号养熟了,任它胡作非为,但这一回,是少宫主殿下亲自下来督办,和丰号肯定慌了,狗急跳墙,干脆直接把粮烧掉,来个死无对证,根本不顾咱们老百姓死活。
这特么都不是黑心,简直狼心狗肺!”
四周众人听了,纷纷对着和丰号破口大骂,有人还狠狠吐了几口口水。
突然,一阵鞭炮声从不远处传来,众人望过去,见是一家新店铺开业,刚打算收回目光,就听有人叫道:“粮店!新开了家粮店!”
众人大喜,忙围了过去,便见一位长得很喜庆的胖掌柜走出来,冲大家拱了拱手,笑眯眯地说:“承蒙各位父老乡亲关照,小号开业大酬宾,三日内粮价折半,每人限量五斤,欲购从速,先购先得啊!”
这话可不得了,对于那些想要买粮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顿时,一群人冲进了店里,把个胖掌柜愣是挤到了店门外,半天没进去。
这一幕在汀县的好几个地方同时上演,而且新开的店铺不止粮店。油坊、杂货、药铺、车行、酒楼、成衣、绸缎庄……都开在关门的和丰号不远,遍地开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萧承安像头困兽一般咆哮,“英雄昨日才到江右,一夜之间,怎么可能开张这么多家店铺?
运粮,运货,招人,装店……哪一样不需要长时间的筹备?
别人在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多事情,竟然没人发现蹊跷,你们都是猪吗?老子养你们何用?”
他抄起茶碗狠狠摔出门外。
外面的院子里跪了十几个人,全都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主公!”
这时,玉柏先生从垂花门匆匆而来,那十几人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向他投去希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