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听听老板他们怎么说吧……”
出了这种事情,两口子也没多少心思做生意了,把大部分东西卖完,便关门打烊。
老板娘倒好了茶,坐了下来,随即一叹道:“说到底,还是我儿子自己的问题,他前段时间交了一个女朋友,那女人打扮的花里胡哨,我就跟他说,她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我们家,也不适合他,他就是不听。”
“结果,一个多月前,他被那女的唆使去赌博,我也不知道那女的怎么说的,反正他就是去了。你们想想,赌博能好得了吗?”
“也就是说,那五十万是赌博输的?”李寅皱了皱眉,不管是不是被人教唆,赌博都让他有些反感,况且还输了这么多钱。
“这到不是,你们也知道冯冰他胆子小,吓死他都不可能借这么多钱。”
老板娘说的有些口渴,喝了口水,继续说:“他告诉我们,当时他输了快五万块就不赌了,但他手里没有这么多钱,想还钱肯定要问我们借,他又不敢。那个时候,赌场的人就跟他说,如果他能帮忙把做一件事情,不但可以免去五万,还能赚一万块钱路费。”
“天底下哪来这种好事?”李寅摇了摇头。
“可不就是吗?”冯老板怒气冲冲地说:“关键那小子听了那女人的话,还真信了!”
“那他怎么又欠下了五十万呢?”赵琦对此事有些好奇。
“据他说,赌场那边要他送的东西是一件花瓶,价值五十万,为了防止中途发生意外,需要协一份协议,如果那边收到的东西有问题,他必须赔偿五十万……”
听到这里,赵琦和李寅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接下来肯定是收货人认为是假货,拒绝签收,这笔债务就这么形成了。
冯老板苦笑道:“关键那赌场做的还很缜密,协议上附带了一张花瓶的照片,但照片和冯冰拿到的花瓶细节上稍稍有些出入,冯冰到赌场去找他们算账,反而还被他们说,冯冰贪财中途换成了假货。”
李寅有些头疼,这么一来,冯冰这事就有的麻烦了,除非能找出他们故意诈骗的证据,否则哪怕上诉也很难获胜。但这样的证据能轻易找得到吗?
“那件花瓶还在不在?”李寅问道。
“在家里的。”老板娘说。
李寅看向赵琦:“要不你帮忙看一看?”
赵琦说:“你想从花瓶着手?不是我泼冷水,这种可能性不大,冯冰又不懂古玩,他们无论从哪里买一件看起来还算逼真的花瓶都可以。”
李寅说:“不管怎么说,尽人事,听天命,或许能够找到卖家,卖家又认得卖给谁。”
赵琦暗自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非常小,而且卖家还可能因为怕事,不理会这事。不过,看到夫妇俩目光之中的希冀,他没有说出来,至少还能给他们一点希望。
冯老板他们家离这并不远,就在不远处一个已经建成二十多年的老小区。
片刻后,赵琦就见到了那只花瓶,它通体施釉,釉面莹润鲜嫩,釉色稍稍泛青,朴拙动人。器口饰缠枝花卉,颈部绘蕉叶纹,肩部以如意头纹为边饰,主题图案是四朵团花,西蕃美莲稳居于中,周围各种缠枝花卉环抱其外。
整体上看,花瓶润泽的釉质仿佛美玉一般,上彩饰团花,清雅柔美,若佳偶天成,妙不可言。
花瓶的表现,让赵琦相当意外,因为花瓶给他的第一眼感觉居然是真品,要不是他现在眼力惊人,换作是前世,肯定一时半会都看不出这花瓶的真伪。
“高手!”赵琦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什么?”李寅问道。
赵琦说:“我是说,制作这只花瓶的人是位高手,水平非常厉害,我觉得,刚入门的瓷器爱好者,还不定能看出它的真伪。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应该呀,这样的高仿瓷,在市场上至少也能值三万块钱,他们舍得吗?而且冯冰又不懂古玩,根本用不上这等品质的高仿。”
李寅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作局的那边有冯冰的女友做内应,对冯冰的情况了如指掌,应该也知道他不懂古玩。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赵琦想了想,说道:“可能是这件瓷器并不是他们有意买的,而是之前打眼了。”
但如果是这样,想要通过这件瓷器找到证据,希望就很渺茫了。
等等!
赵琦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之前冯老板说协议上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瓷器应该和这只花瓶相差无几,否则不可能骗过冯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