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听了韩玉林的那句话,自己的心灵深处微微一震,暗想:自己从小到至今为止,也只是这么一次深深地喜欢上一个人,除此之外,从未有过什么刻苦铭心的恋爱经历,应该在感情方面也还属于那种“白痴者”,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体会。自己之所以一直想让雨意转到哈雷姆特班,那纯属是想能够时刻见到她,并没有其他方面的缘由了。
“玉林,”他有些尴尬地看着韩玉林,“你难道不觉得我是一个在爱情方面的白痴吗?”
“你认为自己在爱情方面是一个白痴吗?”韩玉林反问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不是爱情白痴么?”
陆建皱起眉头想了良久,说:“应该就是那些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逗得女孩子开心的人,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博得女孩子的芳心。你说,对吗?”
韩玉林十分的清楚。毕竟这陆建是一个不善于言谈的人,特别是在女孩子的面前,有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喉咙总是像有痰,或是其他的粘性物堵塞似的,偶尔只是轻轻地咳嗽一两声,以示他的存在罢了。过去,直到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也都十分地羡慕那些能在女孩子面前夸夸其谈,逗得女孩子呵呵大笑的男生,认为那样的男生很有异性缘,总能够吸引很多的女孩子与他们(指那些能够在女孩子面前夸夸其谈的男生)交往。所以,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韩玉林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意外。
韩玉林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在恋爱场上的老手,但毕竟也有过一段令他难以忘却的经历,那就是他在刚进入布鲁斯魔法学院时,在秦枫的介绍下认识了陈依依,并与陈依依产生了所谓的恋爱关系。实际上,这一段恋爱并非属于他难以忘却的经历,但由于是他人生中的一份初恋,而且是任何一个男人与女人都必经的一次,所以才会久久地铭记在心,不想让她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在自己的大脑中退去,最后却忘记得一干二净,就连与自己初恋的女生的名字也都忘记。
他在没有遇上刘颖之前,因为陈依依的惨遭不幸而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并且也从中体会到失去一个最爱的人的那种滋味。在他的生命中,失去自己最疼最爱的人与失去自己的父母亲一般,甚至是更为痛苦,因为那个最爱的人才能与自己相伴一生,而自己的父母在这一点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做到,父母只是赋予他生命、思想与灵魂的人。
当他阴差阳错地遇上刘颖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在梦里面时常能够见到的人并不是那个已经惨遭不幸的陈依依,而是刘颖。他对刘颖的那份情,纯属是那种所谓的“一见钟情”,或是“一见倾心”的,而且也甚过对陈依依的那种爱。在经历了与陈依依和刘颖的交往以后,他从中领悟到什么叫真正的,而不是那种属于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在肉体上追求刺激,在人类天生以来就有的性欲上得到满足的爱情。在真正的爱情中,两个人总会因为某个原因而发生争执,但那种争执并不会摧毁两人间的感情,只会让两人越来越了解对方,加深对方的印象;在另一份看似真爱,实际上只是披着爱的外衣进行了一场肉体上的交易的戏份上,争执只会摧毁那一堵城墙,从而使那一份披着爱的外衣的“爱”随着城墙的倒塌而倒塌。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很羡慕那些能够时刻逗得女孩子开心的男生。是吗?”
“难道你就不羡慕那样的男生吗?”陆建沉默了一下,以这种反问的语气问道。
“说实话吧,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我也确实对那样的男生产生过羡慕,甚至是达到了嫉妒的程度,嫉恨他们那种能够博得女孩子欢心的能力。”韩玉林本想继续接往下说,但说到这里时,突然想看看陆建的反应,于是就果断在此停住了。他缓缓地侧过头,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陆建看去,只见陆建正垂着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宿舍的地板,带着那种沉思的表情,像是在考虑在他人生中极为重要的问题,或是即将要对此做出一个决定似的。
“我真的是那么的羡慕那样的男生,他们非常有异性缘,不论是走到什么地方,总会有女孩子愿意在他们的身边。”过得片刻的时间,陆建轻轻地叹了口气,方才缓缓地说道。
“但你知道吗?那实际上并不是什么爱。”
“不是爱?”陆建急速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韩玉林。
“那只是一种在正常范围内的交往,或者是因为人类在肉体上本有的需求而进行的一种虚伪演绎。”
“玉林,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些么?”
“你过一段时间,可能会理解的。”
“不不不,我可能永远也不能够理解这么深奥而富有哲理性的东西。”陆建连连摇了摇头,“你是知道的,我这人的理解能力实在是很差,以至于在某些需要理解能力才能完成的科目上都不能及格。”
实际上,陆建已经理解了韩玉林的那种意思,只是他一向不善于表露自己对某些事情的理解,所以在会在这个时候装疯卖傻,说自己的理解能力差,不能理解韩玉林那句话中的意思,希望韩玉林能够说得更具体一些,这是因为他想看看自己在恋爱观上的观点是不是与韩玉林的一致而已。
如果他的理解能力真的很差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会进到在高级魔法分院属于最优秀的班级——哈雷姆特班了。这一点,韩玉林也是那么的清楚,但韩玉林并没有想到他是在装疯卖傻,还认为是他一直以来没有恋爱,没能从恋爱中体会到那种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单独相处,或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乐趣而导致的结果。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是不是都有性的需求么?”
“这是自然的事了。”
“你既然已知道了这一点,那么就应该能够理解我刚才的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