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剑如同是一个嗜睡的婴儿,刚躺上床便沉睡了过去,还不停的打鼾。对此,陪同他留在宿舍的韩玉林也大感困惑,心想这黄剑若是在昨晚给睡足了,在这个时候是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给沉睡了过去,而是躺在床上转辗难眠。
韩玉林缓缓地从自己的床上站了起来,抬头向黄剑看去,发现黄剑的双眼紧闭着,嘴唇正一闭一合地动着,看上去就像是在嚼口香糖,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似的。他心里有很多的想要询问黄剑的问题,可黄剑确实已沉睡了过去,他自然不便再次把黄剑从睡梦中叫醒,把心里的那些问题就像吐苦水似的全说出来。过得片刻,他转过身,向宿舍外走去,但刚走出宿舍,还没在过道上停下,即刻又转过身子,面向宿舍,目光仍然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黄剑。
良久,他才再次缓缓地转过身子,向宿舍楼对面的那座大山上看去。看着大山,他试着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别再继续想着发生在黄剑身上的那件事,可他感觉自己的整个大脑,在目前的状况下,好像是已经被另一个人控制着,不管他怎么努力,整个大脑中总是不停的闪现出一个个直接与黄剑,或是有着间接关系的问题。
实际上,他知道,这件发生在黄剑身上的事看似与自己,或是自己身边的其他朋友无关,仅是与黄剑有着关系。其实不然,这件看似与自己,或自己身边的其他朋友无关的事,很可能会在某一个时间里发生在自己,或是自己身边其他朋友的身上。毕竟发生了一次,接着自然就一定会接着有第二、第三次,不可能就这么一次以后,不会再接着发生。
然而,他即使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发生,而且有可能会频繁的发生,但又有什么办法去阻止,让这样的事不再继续发生么?他除了仰头望着上空沉重地叹了口气以外,已别无他法,至少在这一刻,他的整个大脑里除了问题,以及整个心里除了感到担心,甚至是恐惧外,是没有想到任何能够阻止这样事件再次发生的办法。
“我必须的保持内心的平静,”他想,“只有如此,才可能会想到阻止的办法。”
突然间,他便想到李琳琳交给自己的那封信。因为黄剑的事,他险些把这件对他自己,甚至对他身边的每一个朋友而言都显得极为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刚想到此事,他即刻转过身,从过道上走到自己的床前,并坐在了床上。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把那封李琳琳交给他的信从口袋里拿出来,而是皱起眉头沉思。
信上到底是写了些什么内容呢?
他很想知道,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却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担心。正由于在他的内心存在这样的担心,才使得他迟迟不敢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只是在大脑里琢磨着李琳琳跟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看看那些话中有没有可疑点存在,可是琢磨拉琢磨去,他并没有在李琳琳的那些话中察觉到什么可疑点。
若是从李琳琳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中发现了可以点,那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完全没有必要在打开信看了,因为那封信,很可能就是让他掉进陷阱的第一步。但既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那就必须得打开看个究竟,看看李琳琳在信上都写了些什么,是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信上都是一些与他,以及他身边的朋友相关的事。
当他拆开信封的那一刻,心跳更是加快了许多,双手也明显的有些颤抖起来。他自己也说不出,在拆开信封的这一刻,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心跳加速还算说得过去,毕竟担心会在信上看到一些他不应该看,或是不应该在信上出现的内容,但这双手的颤抖,却是一件连他自己也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把信纸从信封里给拿了出来。
看完信,他便愣住了。他不敢相信,一点也不敢相信信上的内容,因为就连已经在黄剑身上发生的事,因为就连今早在黄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李琳琳在信上也说得一清二楚,唯一没说到的就是因什么而离开宿舍,以及离开宿舍后到了什么地方。他一边把信叠好放进信封,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昨晚就把信给拆开看了。
“李琳琳为什么会知道黄剑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想。
李琳琳既然知道,那她肯定也知道黄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还应该知道黄剑在离开宿舍后,到了什么地方,但信中除了说到这件事会在黄剑的身上发生以外,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
当然了,李琳琳在信中还说到了其他一些即将有可能在他,以及他身边每一位朋友的身上所要发生的事。这一点,即使没有李琳琳的这封信出现,他的心里也早已猜到了,只不过李琳琳的这封信更证明了他内心之前所料到这一点罢了,若是没有李琳琳的这封信出现,这一点只能说是他个人的猜想,并不具有什么很强的说服力而已。但话又说回来,是否具有说服力对他而言,其实不是至关重要的事,毕竟他的猜测只是他个人清楚,而且也只有他个人会因为这些问题感到担忧。
他坐在床上,痴痴地想了一会儿之后,随即倒下身子,躺在了床上。可是,刚那么一躺下,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信中的一句话,一句很模糊,令他内心更是感到不安的话。他细想了一下,决定把隐藏在那句话中的真正意思给弄清楚,于是又坐起身子,再次打开了那封信,目不转睛地看着信件的最左下方。在那里,有着这样一句: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整个学院的所有教授也都处在非常安全的环境里,唯有一个,一个还有着敢于与他们对抗的教授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是非常大的危险。
经过对这句话的反复推敲与琢磨,他终于知道了,话中所提到的这个人,这个有着一定危险的人,肯定是郑教授。因为李琳琳在话中使用了“教授”二字,加之他想到李琳琳说过的一句话,他更是坚信无疑,而且他感觉,整个学院内的教授,除了郑教授还有一颗敢于与他们对抗到底的心之外,其他的教授似乎都已经向他们低头示弱了。
关于郑教授的安全,在昨晚他已经知道,但此刻,又在信中见到了这样一句话,更是使得他的内心不安,感到郑教授所处的环境比起想象中还要危险十倍,乃至百倍。
问题在于,他就算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用?他即使是告诉了郑教授,郑教授是否会相信他的话,还是一个很大的问好。
他倒吸了口气,转头向外面看了看,凭着感觉,他知道这一刻距离放学的时间已不多了。于是,他决定还是早些把信收起来,以免自己想着问题而忘记收起来,被秦枫与陆建回来后发现,即使不担心被他俩发现,也得地方一下睡着床上的黄剑,若是黄剑突然醒过来,见到自己手里拿着一封信,肯定会问自己要过手里的信去看。到那时,就真的有些左右为难了,给,自然就泄露了一些黄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不给,黄剑肯定会起疑心,认为自己有着重要的事而故意隐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