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前的某一天,七夕节,久到林洛还不叫林洛,叫白荼。
白荼坐在院子里,单手执卷。
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扑倒她身上,“小姨,听说今天是七夕节。”
白荼:“七夕节?”
“对,我娘说七夕节是情人之间的节日。”
说着,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最后还把自己说哭了,弄得鼻涕眼泪到处都是。
“王母娘娘太坏了,呜哇哇”
白荼:“……”
白荼手下轻柔的帮她擦拭干净。
却听见小丫头委屈巴巴的问:“那我的父亲也是被银河隔开了吗?”
白荼看着她的样子,略微思索,“你母亲对你不好吗?”
“好啊,不论是娘还是娘亲都对我特别好。”
白荼:“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你父亲吗?”
小丫头搅了搅手指,闷声不语。
白荼把手放在她头上,“是有人说什么吗?”
“嗯,”小丫头低着头,抽抽搭搭,“二叔家的孩子说我是野种。还说野种,就是没人要的孩子。”
“你不是野种,是我们的宝贝。”
“可是,为什么娘不喜欢我?”
白荼微微顿了一下,解释,“她是一国之君,喜怒不能形于色。”
“可是,娘就很喜欢洛辰哥哥,也喜欢锦川哥哥,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小丫头抬起头,“可是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哥哥。”
白荼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她没有不喜欢你们,因为你们是她的亲生孩子,所以陛下才会疏远你们。”
“为什么?”
白荼:“因为她如果把对你们的爱表现出来,那会给你们带来危险。”
“是这样吗?”
白荼低头,拭去她眼角的眼泪,“嗯。”
小丫头也是破涕为笑,一会儿就忘记了这件事,玩的很开心。
白荼趁她不注意,交代了侍从看好她,便离开了院子。
“你倒是会说。”蓝袍的女君站在院外的墙下。
白荼微微躬身做了个揖,“孩子还小。”
女君轻声道:“朕的文字时确实不怎么喜欢他们兄妹两个,若非洛七,他们也不会在了。”
白荼立在一旁,看着满园的柏粟,看见树下的簸箕。
“但您还是爱的。”
“也许吧。”说完,年轻的女君问:“她刚刚说可是老二家的孩子?”
“是。”
“看来还真是安逸日子过惯了,总想找些麻烦。”
白荼淡声道:“陛下也是该清理门户了。”
“朕知。”女君开口,“对了,听闻你也想去战场。”
白荼:“是。北域律法已大成,各层官员尽可按律法执行,臣继续在此也起不了大用。”
“你是担心洛七吧?”
白荼:“是有这样的缘故。”
女君笑了声,“朕准了。”
白荼作揖,“臣谢陛下。”
“朕需得坐镇北域,不能行。你去也好,能让她收敛些。”
白荼未言,女君也陷入了沉默,良久,女君轻轻接下柏粟叶,“此战若胜,北域便势不可挡了。”
白荼:“负隅顽抗罢了,即便不是北域,他们,也该亡了。”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很久很久的以后,七夕节。
林洛被埃塞笛安拉着离开工作台,准备出门走走,刚走出门,就看见对面楼上在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