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家宁听她的这番问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脸色由苍白转为泛红,一双剑眉微微挑了挑、道,
“不知大人是听谁这么说的。从前、在下确实时常会为生意而外出,但自从长兄长嫂意外故去后,为了照顾长兄遗留下来的孀妻幼子,一直都住在本地,只不过不在这温家大院中住而已。此时和白凤嫂子在一起前来,那是因为这几日是兄嫂的三周年祭日,我们一起在祖墓旁守灵的院子里、为他们守孝罢了,听说家中出了祸事、自然会一同赶过来,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意外?”
温家宁的回答不卑不亢,提出反驳的同时、又能将原由讲的很清楚了,宗吉元也觉得刚才自己的问法、确实有些不妥,但因为关心对方刚才提到的一个细节,虽然缓和下口气、可还是追问道,
“令长兄长嫂的故去、是因为意外么?”
“正是……”
边缓缓地点着头,温家宁边不由自主地看了郦白凤一眼。
从其言语中、宗吉元已经猜到,那次“意外”一定是与这位年轻的夫人有关,结合着冯谦对他们二人的态度,以及村民间的传言,脑海中忽然萌发出一个念头,该不会是此次温家的灭门惨案、与温家老大夫妻的死亡有关吧。
想到这里,宗吉元又凝视着温家宁、道,
“温七爷,虽然这是你们温家的家事,但很有可能与此案有关,所以,能否请你将令长兄长嫂故去的原因及经过,讲给本官听呢?”
“这……”
温家宁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吧,既然宗大人这么讲,在下就再将那桩悲伤的往事说上一说吧。”
“嗯,难为温七爷你了,”
宗吉元露出很同情的表情、又招手向身边差役吩咐道,
“再搬几张椅子过来,让大家都坐下吧。”
“谢谢宗大人,”
边再次表示着谢意,温家宁边很讲究礼节地、等宗吉元他们都落了座之后,自己才坐了下来。
此时,原本在院中站着的几个人、全都在一处清净些的地方就座,而冯谦的位置离温家的这两个幸存者、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又缓了缓,温家宁才徐徐地说道,
“确实、也怪不得宗大人您会疑惑,白凤嫂子并非是我家长兄的原配正房,嫂子原是在我们宅中负责教授我们兄弟读书的、郦先生的女儿,刚刚认识的时候、她还十分的幼小,后来郦先生因为身体的原因、辞去了教师的职务,一家三口回自家去了。
但没想到、七年前的一天,长兄出门办事,路上遭遇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正无处躲藏之时、有母女二人将他让进自家的院子去避雨,巧的很、居然就是郦先生的妻子和女儿。那时、长兄才知道先生已经病故,白凤嫂子她们母女的日子、过的也是十分的艰难,所以、从那里起、就时常会去看望她们,并给予接济。
可是、两年后,郦师母也因病亡故,只剩下当时已有十九岁的白凤嫂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但是经过那几年的相处,他们二人已经是暗生情愫,但碍着长兄的正房冯氏,又不好当时就将白凤嫂子带回宅中,只得先在郦家结为夫妻,之后有机会再顺其自然地正式将她接回来。
两年后、他们已经有了一双儿女,当时因为长兄与我的关系比其他弟兄要好些,所以、当我从外地回来之后,便特地和我来商议此事,可谁知竟被某个下人偷听到、并告诉给了正房冯氏。冯氏知道后、一气之下跑回娘家,并带了娘家的人来、声称要去将白凤母子三人‘解决’掉。
当时长兄因为有事情要办、所以没有在家,我听说以后、提前跑去将她们带走藏了起来,冯家人扑了个空、便将那里打砸得零乱不堪。长兄回来得知此事、随后赶到时,却因为与我们走岔了路、没能遇到,见到郦家狼藉一片,当时误以为她们母子被冯家的人捉走,立刻赶回去找冯氏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