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时、还是在十年前,可这里并没有丝毫的改变,稍微有些不同的、就是迎出来的妙善师傅,看上去比从前稍微有那么一些苍老。
一见宗吉元,妙善微微地笑了笑、道,
“哟,这不是宗家的小少爷么,这么久不见、真是长成大人了呢。”
“妙善师傅,好久不见了,您的身体还好吧。”
虽然对方只见过自己一面、而且还是在十年前,居然一下子就能将她认出来,宗吉元暗自也是在称奇,可想到没有时间做过多的闲谈,便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不再多说别的。
二人在神像前上了香,又例行公事般地拜了拜,而妙善却一直都在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直到宗吉元回过身来时、这才微微一笑,道,
“宗少爷这次来,肯定不止是为了来上柱香这么简单的吧?”
“妙善师傅不亏是修行之人,晚辈确实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前来请教的。”
被对方首先点破了来意,宗吉元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便点了点头道。
妙善听了、二话不说,做了个手势、道,
“既然是重要的事情,就请到里面来谈吧。”
从刚刚见面时起,刁三郎就开始暗暗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位老尼,见她的外表虽是平凡的很,却能够给人以某种非常庄重沉稳的大气之感,令人不敢小视,对这样的一个人,果然是很难想象出、会和罪犯勾结在一起。
三个人分前后绕过神像,从不大的正殿穿过、来到小院中,妙善将他们二人引到了正房的堂屋里落座,并沏上茶来,这才又问道,
“好吧,有什么事情在这里可以说了。”
“妙善师傅,”
宗吉元先是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又接着道,
“是这样,晚辈如今在这辽东县衙中做事……”
“这个么、我知道啊,”
妙善用她那瘦长的指头、轻轻摩索着杯子的手柄、笑道,
“虽然平时到我这里来的香客不多,可还是从他们那里听说、宗家的小少爷做了县衙师爷,为这一方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哟。”
“岂敢,”
意外地得到了对方的夸奖,宗吉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了红、忙着道,
“这都是百姓对我们的宽容与理解,师傅……哦、对了,我刚才忘了引见,这位是县衙的刁总捕头。前两天,我们在办案的时候、抓住了一个窃贼,同时还从他那里查没了为数不少的赃银。盘问之下,那窃贼招认说、那些赃银是从您这座火神庙中偷出去的,所以、我二人特地前来核实一番,您这庙上可曾失窃,若有损失的话、能否告知一下数额呢?”
“失窃、银子?”
妙善听她说完、先是愣了愣,转而轻声笑了笑、不急不缓地道,
“那窃贼是不是说错了地方呢,在我这小庙里、平时连散碎的银子都难得见到,何来的这‘为数不少的银子’呢?若非此人记错,就是他在有意地搪塞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