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忙道,“可不是,多亏了侍画。侍书,你可要好好给她看看,女孩子家爱美,千万别在额头上留下疤痕,否则以后可难看了。”
侍书点了点头,道:“王妃放心,奴婢省得。”
“明日可还要去相府侍疾?”
白瓷摇了摇头,“今儿个受惊,明儿个便留家里歇会儿吧。祖母那里有两位妹妹呢,妾身放心。”
景宁点点头,“那你们早些歇息吧,侍书,我那里有愈合伤口的药膏,你随我走一趟,给侍画领些。”
侍书看了看白瓷,白瓷点头,“去吧,快去快回,一会儿得歇息了。”
侍书这才应声而去。
小舟站在门口,见景宁出来,上前推着轮椅便往门口走去,一边不忘询问白瓷的情况,“王爷,王妃她没事儿吧?”
景宁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小舟只得又问了一次。
“无事,有事的是侍画,一会儿你给侍书取一盒愈合伤口的药膏给侍书带回去给侍画用。”
“是,王爷!”知道王爷对王妃上心,想不到就连王妃身边的丫头,王爷也上心得很,小舟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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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听雨小筑的路上,景宁一路不着痕迹的留意侍书。
侍书不疾不徐跟在后头,头微微往下低,神色恭敬。
才刚回到听雨小筑,景宁倏地出手冷不丁将侍书拿下。
侍书愕然,“王爷,您怎么了?为何抓奴婢?”
景宁冷冷地道,“你不是侍书,说!真正的侍书在哪里?”
“侍书”脸上略微有些惊慌,更多的是不置信,“王爷,奴婢是侍书啊,王爷为何如此问?”
小舟也被景宁的动作吓了一跳,甚是很疑惑。
但自家王爷既然说了侍书是假的,侍书就一定是假的。
景宁迅速点了她身上的穴道,将人丢给小舟,并吩咐他把她嘴里的毒药包取出来。
“侍书”也不装了,冷冷地道,“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你的动作确实很像侍书,但侍书是个开朗活泼的性子,而你,显然不合适。显然你们准备的时间不够充分,连侍书和本王王妃的习性都没有摸清楚。”
假侍书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模仿说话方面,都跟侍书很像,假以时日若是被她琢磨透,他还真察觉不了。
假侍书和小舟闻言俱是一愣。
前者没想到景宁连假王妃也识破了,后者则不可置信,刚刚明明还见着王妃,王爷却说王妃被掳走了?
想想连侍书都是假的,那么王妃是假的也有可能!
“先看好她,审问她的来历,以及为何掳走瓷儿和侍书!”
小舟郑重地点点头,下去安排好。
景宁又道,“迅速去查找王妃的下落,今晚我务必要见到王妃的人!”躺在树上假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刚刚想要拍掌鼓励景宁的机警,景宁已经给他下了任务,只得耸耸肩,将最后一口酒喝完,“已经安排下去了。”
景宁犀利的眸光扫向他,“今晚的事情你都知道?”
风之痕神色收敛了些,看着景宁道,“你知道我在哪里遇上的她们?”
景宁不吭声。
风之痕见他无趣,只好自己接自己的话茬儿,“在你们家老大家王府附近看到的。”
景宁神色一凝,“靖王府附近?”
风之痕点点头。
那就是靖王府的人了,果然是景临动的手脚。
“来人,去靖王府那里查查,看看有没有王妃的消息。”
风之痕伸手制止,“不必了,我的人已经派出去了,靖王府那边也有,若是有,很快就能知道。”
小酒此时飞身过来,“王爷,让她给逃走了。”
这个她,赫然是假王妃。
景宁看了风之痕一眼,道,“她逃不远。”
果真,不一会儿便有人将“白瓷”给捉了回来,只是是横着回来的。
看着顶着白瓷与侍画一样脸孔的人,风之痕嘴角抽搐,这些人也太大的胆子了,居然敢同时换了两人!
“王爷,属下失策,让她吞毒自尽了。”
景宁看着顶着白瓷的脸死去的那人,心里一阵不愉,吩咐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然而无论小酒怎么摘,都没能将它摘下来。
风之痕从身上掏出一瓶药水上前去,倒在那人脸上。
随后抽出身上的锦帕在她脸上擦拭了一番,就见原本长得像是白瓷的脸瞬间变成了另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那张脸的骨骼到时跟白瓷的有些相像,只是五官就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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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识破她们不是真人的?”
小酒也看着自家王爷。
如何识破?景宁想到白瓷淡定从容的举止神态,又想到她绝对不会在沐浴之后穿那般低胸的衣裳,以及她对相府老夫人的重视……等等,若是一两处不对也正常,人总有变化的侍画。
然而种种迹象都说明,她并非瓷儿真人。
这些话他并未说出来,只淡淡地道,“本王的王妃自幼不曾习武,侍书也不是个习武之人,不知你们瞧瞧过她们的手没有?”
风之痕恍然,这家伙好眼力,暗黑的夜色居然也能瞧出那两人手中有厚厚的茧。
“并且我在那屋子里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夹杂着一股稍浅显但很特殊的味道,”景宁看了看服毒自尽的那人,“以前从来未曾闻到过。”
瓷儿的药房他也去过多次,没有一次闻到过那种味道,实在太特殊了。
想来那股浓重的药味,该是为了掩盖那一抹特殊的味道。
风之痕摇了摇头,景临这一招全盘皆输……也不尽然,得看王妃何时找到。
“小酒,你去看看侍画伤得如何。”景宁忽然道。
“是,王爷。”小酒已经有些云里雾里了,这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搞得他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王爷既然说了给侍画看伤,那侍画就一定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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