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的恨意涌出来,乐韵紧紧的握紧拳头,死死的咬着牙,乐家家训以善行世,奈何他人苦苦相逼,既如此,那便杀出一条血路,不妨用他人之骨铸墙,保护弟弟和爸爸凤婶不受干挠,有个安稳的生活。
“割千刀万刀都是小事儿,人渣嘛,剁成肉酱都不过份。小萝莉不气了,等姓李的出来,我帮你把他捉来给你解剖。”小萝莉怒气冲冠,燕行温柔的抚她的脑袋,能让小萝莉恨意如此深重,那几个渣渣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一男一女说杀人比杀鸡还简单,黄明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见拿枪的男人望向自己,眼泪狂流:“不干我事,乐韵,不要杀我……我是被人叫去打你的,我不是主谋,不要杀我……”
心中太害怕,他吓得小便失禁,尿了裤子。
一股臊味传来,燕行嫌恶的闭住呼吸,将小手枪放腿上,用手帮小萝莉扇风,免得气味袭击她的小鼻子,熏坏娇美软萌的粉嫩小萝莉。
有人安慰,有人不问原因无条件的站在自己一边,乐韵暴怒的心情勉强好受些,努力的将汹涌的恨意压下去,再也不用假笑,阴沉着脸继续问:“谁叫你去的?三狗子、称砣跟你们是不是一伙?”
女生的眼神阴森森的,黄明磊心中惊恐,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你说的那谁,我不认识,我是……我马哥叫去的,马哥叫马飞宇,是我们村的混混……头儿,上庄乡小混混的老大,和你们九稻的李文章熟。”
马哥?乐韵迟疑了一下,她好像不记得当年的人当中有个叫马哥的,姓马的竟然是头头,肯定也是跟黄家人有关系。
“马飞宇是谁的儿子,家里有什么人?他还有没其他绰号?他在打我之后去了哪?现在在哪?”落掉一个渣渣,必须也要把他揪出来。
“马哥是我们村马家组马百万的儿子,上头有个姐姐,还有爷爷奶奶,有二个姑二个叔叔,我们都叫他马哥,或者小马哥,没有其他绰号,那天……打你的那天,马哥没去。”黄明磊怕被人砍腿,不敢撒谎。
“为什么他没去?”是良心发现,还是让别人冲在前,他躲在后面只拿好处?
“原本计划是马哥带我们乡的几个兄弟一起去的,那天……马哥的姐姐跟一个男人睡觉被抓到了,马哥要为家里事去打架,就没去九稻了,后来,马哥把和他姐姐睡觉的男人砍断一条腿,他……躲G东省去了,后来我也进去了,就不知道他去了哪,也不知道现在怎样。”
燕行认真的记下姓马的家伙,问出一句:“你家的门牌编号是几号?”
黄明磊愣了愣神,老实的答:“31号。”
“马百万家的门牌号是几号?”
“这个,不清楚,”黄明磊白着脸答:“我没留意过马哥家的门牌,我家的门牌号我贴对联有看过几次。”
小流氓应该没有说谎,燕行没再追问,乐韵继续问:“让你们打我的人是黄诗诗,还是黄振国?”
黄诗诗是黄振国的女儿,黄振国是张婧亲爸黄振邦的亲哥,黄振国当时就在上庄乡派出所当所长,黄振国老婆在九稻做化肥批发生意。
原本黄振国在九稻当所长,只待半年便调去上庄,他老婆在九稻的生意正好,所以暂时没跟去,黄诗诗跟她妈妈在九稻读书。
黄振国刚调走,黄雅莉的爸爸黄振业便调至九稻当副乡长,黄振业和黄振国是同族的族兄弟,黄雅莉整天跟着黄诗诗屁股后面转,张婧讨好黄雅莉,奉承黄雅莉,也整天围着黄诗诗转。
黄诗诗的父母是被黄家安排到偏远乡镇捞业绩,以便有借口一级一级的提升,黄诗诗原本是市里大家族出生的千金小姐,跟着父母到乡下就只是体验一下生活,到乡下学校形如鹤立鸡群,当然是骄傲的,也是被捧着的。
黄家的两个正牌女儿与私生女组成三人帮,专以欺负乐韵为乐,在初中奥数比赛中,乐韵成绩好,成为全乡第一,去县城参加预选赛是全县第二,将和第一第三名代表房县去拾市进行选拔赛。
黄诗诗嫉妒乐韵,黄雅莉和张婧又在煽风点火,让黄诗诗觉得她是市里的还比不过一个乡下小丫头而倍感没面子,黄诗诗扬言要教训乐韵,黄家两姐妹和张婧还真的花钱人,趁乐韵在放学后老师给她开小灶补课回家的路上把人给打了。
“我……不知道,是马哥叫我们去的,事成后马哥给了我们一人一千块钱,过了几天听说闹大了,又叫我们先避一避风头,暂时不要打架。”黄明磊不敢隐瞒。
“你们一伙几个人?”黄家有钱,给的钱必定不少,姓马的给小弟一人一千,想必他自己起码拿了五六千。
“计划去十五个,马哥带八个去为他家打架,实际只去六个,后来听说李文章带七个人,另一拔人我不知道是谁带头的,反正我们在打你时他们就来了,应该跟李文章认识,他们有说话。”
“李文章,呵,交友挺广的!”乐韵咬牙切齿。
李文章是九稻乡人,也是吴玲玲弟弟吴建业老婆的娘家侄儿,专打烂仗,即敲许勒索、讹人那类人,是九稻有名的烂仔头子。
因为李文章姑姑是张婧小舅妈娘家人,所以张婧才叫得动李某人当打手,也因吴玲玲姐弟有人罩着,所以李文章才无忌惮,敢横行乡里。
乐韵清楚的记得群殴自己的大部分烂仔头儿的面孔,有几个面孔没记住,因为打架时太混乱,她没机会看清。
当初一群烂仔打她一个人,再深的仇恨与痛,她忍过来了,因为她只有一条命,在明知自己拼不过的情况下不能跟人拼,拼没了,她的仇永远报不了。
现在,是时候报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