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趁着有人来送饭,百里君连忙打听道,“这位大婶,你可知道我姐姐怎么了吗?为什么昨日我听前院的大哥说,我姐姐被人下了毒,生死未卜?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听了这话,送饭的大婶像是接到了烫手山芋一般,忙摆着双手,连连说道,“这种事,我一个下人哪里知道?姑娘你快吃饭吧,我一会在回来收拾碗筷。”说着,大婶像是逃命一般,扭身就出了房门。
“嗳,你别走啊,你快告诉我,我大姐到底怎么了啊!”
“不要问了,看这些人讳莫如深的态度就知道,大姐肯定出事了。”小宝紧皱着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严肃地说道。
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座椅上,百里君喃喃道,“不可能,大姐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呢?不会的,不会的!”
“四姐,你冷静一点。就算出了事,大姐也会处理的,咱们现在要稳住阵脚。”
“这话说得轻巧,可你不担心吗?夙亦琛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真怕大姐吃亏啊。典海师兄也真是的,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救咱们,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而被百里君记挂着的典海,此刻也是坐卧难安。
距离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可百里家的姐妹仍旧毫无影踪。典海已经等到了极限,他不想在这样继续浪费时间了。
“师傅,到现在还没有接到百里家的音讯,恐怕那边已经出事了!徒儿想亲自走一趟,不然,我实在放心不下。”
伍孤先生捋着胡须,沉眉徐徐说道,“稍安勿躁。百里姑娘在离开之前,曾告诉为师,计划可能比预计中要超出十天。我们再等等,如果十天之后还没有动静,再前去要人。”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我怕他们会遭遇危险啊!”
“百里姑娘一届女子,都有破釜沉舟之心,难道你就做不到吗!为师知道你担忧君儿,但是她们都是百里家的子嗣,意志坚韧,心思敏捷,远非寻常人家。”
握了握手掌,典海勉强垂首说道,“徒儿知道了。”
***
漆黑的牢房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水滴贱在石板上,发出的滴答声。
突然,石门被人从外打开,明媚的阳光,瞬间挤进屋内,让冰冷的牢房,沾染上一丝温度。借着那明媚的光,可以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被吊在一根木架上,脑袋低低地垂着,发丝遮挡住面颊,看不到容颜。
感觉到有人进入,那女子似乎动了下,轻微挣扎几次之后,似乎没有力气抬首,复又垂下头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阿树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哆嗦着嘴唇,轻声唤道,“翠翠?”
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张翠翠,在听到情郎的呼唤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看向阿树,咧着嘴角,声音粗噶地说道,“你、你总算来了!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三两步跑到张翠翠身边,阿树心疼地将她的铁链解开,心疼地问道,“不过是嫌疑而已,他们怎么能对你用这样的酷刑呢!你等着,我这就跟太子求情去!”
被关了几日,张翠翠似乎也想明白了很多,她揪着阿树的衣袖,摇晃着脑袋,勉强说道,“和……和太子说……没有用的,去……去求百里岚!”
阿树愣了愣,随即便有些明白张翠翠的含义,“你觉得,这些事的幕后主使者,就是百里岚自己?”
急促地喘息几下,张翠翠说道,“这几天,我……我将这些事……仔细想了一遍。什么曼陀罗花,根本……根本就是那个女人自己在编故事,若是我……我有那个本事,又怎会……一直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管事?我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什么主意,但这些肯定是她做的,从一开始,她就布好一个局,将所有人……所有人都引了进去。阿树,你想办法见见那个女人,看她到底……到底想要怎样?”
“我知道,我这就去求她。先不要说那么多话了,我给你带来一些金疮药,我帮你用上,擦过之后,就不会这么疼了。”阿树心疼地为张翠翠上药,那上面每道口子都让阿树倒吸一口冷气。
夙亦琛也曾宠幸过张翠翠的,记得刚将翠翠带回别院时,他每日都会让张翠翠前去伺候。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发现张翠翠的园艺才能,就让她专门负责养花弄草,特别是白兰花,连一点差错都不允许有。
现在想来,应该都是为了百里岚所准备的吧。只是张翠翠好歹也算是夙亦琛的女人,他竟然能对自己的女人下此毒手,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