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百里岚如此问着,几个丫鬟面露难色。
“禀郡主,一点头绪都没有。”春风低着头,说道,“奴婢查看了很多书籍,都没有找到这句诗词。奴婢想,这句诗应该是某位文人随性而写,并没有收录到文集之中。”
听春风如此说,百里岚皱了皱眉。其实百里岚也怀疑过,这句词可能是定南王所创,而非引章摘句。只是,如果真是定南王所写,那这句诗的含义就更难以界定,所有的线索也都在这里中断了。
手指瞧着额头,百里岚闭上双眸,淡淡地说道:“下去吧,继续查,这次不必局限在诗集中。记住,一切都要秘密行事!”
“是!”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百里岚依靠着窗柱,遥看窗外,暗自沉思。
又过了几日,梁若雪的身份一直悬而未决,管家觉得这样下去有损王府和梁若雪的名声,便去请示南宫井辰,要如何解决。
当时的南宫井辰正被兰陵荒灾所困扰,无暇细心处理这些,管家向他询问这些时,南宫井辰大笔一挥,就决定让梁若雪以待嫁之身居住在王府,待三年守孝期满之后,在做决定。
当这个消息传到梁若雪那里的时候,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声高呼“遭人陷害”,还说要上书皇上,陈述自己的不公。
可是后来王妃去探望她,也不知道在梁若雪的耳边说了什么,她马上就安静下来,也不哭也不闹了,立刻去梳洗打扮,整理自己的仪容。之后的日子,梁若雪都很安静,在她的梅园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身养性起来。
整个王府,似乎又回到原来平静的模样。
经过多日打理,梅园的梅花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的,被人修剪得很漂亮。园子里还在中了别的奇花异草,在初春的庭院中,尤显缤纷。
站在花草中,梁若雪仔细地为修剪枝叶,那认真的模样,好像她手中并不是普通的枝枝叶叶,而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奇珍异宝。
“小姐,您已经劳累半天了,休息一下吧。”碧荷担心地说道。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梁若雪回头笑笑:“我一点都不累,不碍事的。现在枝子长得快,我前两天才才修剪过,你看,现在又长出来了。看来为了保持花草赏心悦目,还是要勤快些才行。”
“可是,这样的粗活怎么能让您做呢,您快放下,让奴婢来吧!”碧荷说着,就要过去接过梁若雪手中的剪刀。
闪身躲了过去,梁若雪笑道:“我身子没有那么娇贵,之前也不过是个舞姬罢了,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地伺候我的。”说完这话,梁若雪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剪刀,握着碧荷的双手,满怀愧疚地说道:“碧荷,很抱歉,那日是我昏了头,才会在王妃面前伤害你,你不会记恨我吧?”
用力摇着头,碧荷紧张地说道:“小姐怎么会这么说呢?碧荷的命都是小姐的,就算小姐打死碧荷,碧荷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而且奴婢知道,那日您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发脾气,平日里,您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连皇上都夸赞呢!”
听碧荷如此说,梁若雪安心地笑了下,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碧荷,我来到王府之后,身边就只有你一个相熟的人。王妃高贵冷艳,高不可攀。王爷又公务繁忙,有孝在身,偌大个王府,只有我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了……”
梁若雪说的感伤而煽情,让碧荷忍不住红了眼眶,发誓一般说道:“小姐放心,不管什么时候,奴婢都会站在您的身边,永远不变!”
“好碧荷!”梁若雪哽咽着抱住碧荷,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打湿了碧荷的脖子,也滚烫了碧荷的心。
正当碧荷心中对梁若雪感恩戴德时,耳边却听到梁若雪冷哼了一声。诧异地侧过头,看着突然冷着容颜的梁若雪,碧荷有些摸不着头脑。
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一道背影,梁若雪冷笑着说道:“之前是因为低估了百里岚,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戏弄得狼狈不堪。但是现在不会了,我已经摸清她的底细,不会在被动地等着挨打了!”
顺着梁若雪的视线看了过去,碧荷疑惑地问道:“小姐,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刚刚南宫井辰刚来过,我给他演了场戏而已。”擦拭着脸颊,梁若雪说道,“我就是要他有愧疚感,要他知道,他亏欠我的!我可以不用皇命来威胁他,但是必须让南宫井辰知道,我愿意为他演这场戏,是需要他付出代价的!”
梁若雪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透着阴狠绝决的光,让碧荷不由打了个寒战。心中想着刚刚梁若雪表现出来的关心和爱护,都是虚情假意,便觉得从脚底开始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