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窗外飘零的落叶和手中用来掩饰紧张的小游戏,仿佛都是在为了帮助遮掩尴尬而存在的。
我和他,各怀心思,并排而坐,此刻,思绪万千。
阿狸顺势拿出一张空白纸,低眸,当场写下自己心中的疑惑:「我就是想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简单直白的文字。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的思想其实很简单,没有往过于复杂的方面想,我并不懂得这些,觉得在一起,就很开心,也只剩开心。
但却忘记了人情世故,是是非非,很琐碎很杂乱,这其中还有很多我所不懂的事情需要学习。
没有过多的思考,我简单的回复:「没想什么。」
说实话,我这个性格的人,在自己感兴趣的人面前总是会格外的害羞,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很茫然。
知道这样不好,但也不知该如何改变,因为,我所需要改变的不是一个小小的习惯,而是我的整个性格,对于我来说,真的太难了。
「我不理你,你好受呢?」
他把纸条再次递到我面前,忽然有些懵了,不应该是我不理他吗?怎么成了他不理我了?
不过,事实好像是我们互不理睬,从开学的那一刻开始,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如何面对彼此。
围观群众可能也会觉得我们是陌生人吧。
我拿起笔,继续强装镇定的写下两个字:「还好。」
然后,勉强一笑,递给了他。
其实还好,除了尴尬,我当时没想过别的任何事情,就是尴尬。
紧接着,我再次补充:「也许你会习惯的。」
他有些激动了,「不!不能习惯。」
明明是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却互相传着纸条,像网络一般的互相交流着,这样的交流就顺畅多了。
如果人类没有语言功能该有多好啊,不用勉强自己去说话。
我每次能用手势或者眼神表达的事情,尽量不会说话,因为我觉得语言交流太过于麻烦了。
「这么正经?」我皱了皱眉回复,我喜欢开玩笑,因为害怕尴尬,但今天的他,却格外的正经,严肃。
「不了,没法一起。」他完全无视我的问题,莫名其妙且认真的说。
这个意思就是收回我们所有的可能性,转变会普通朋友了呗。
我理解的应该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就当从未开始过,毕竟也确实没有开始过。
「好吧。」
我说完,他走了,头也不回,展现的表情应该是气氛和无奈。
似乎对我我的回答很失望,不然我还能说些什么?死乞白赖的求她吗?不,我不会,也不可能那样。
这就是我的性格,如果连最基本的都接受不了,那么喜欢什么的,也都只是无稽之谈,不作数的。
最重要的一点都难以接受,也许是真的不适合,也不能强行在一起,这件事情,我们两个都有问题。
不需要说抱歉。
各有各自的想法,不懂得交流,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沉闷的性子加上自顾自的猜测,这些都是恋爱小白的必经之路,也许在这条路上我会成长的吧。
但愿。
在此之后,我们的关系没有回归到正常的朋友,而是互不理睬,也没有主动向彼此靠近,虽然保持最基本的交流,但不会有更深的交谈。
不知道他是怎样,但是我检讨过自己,大多是我的问题,也许他当时是等着我的主动吧。
可惜,我不会。
……
这天午休。
由于女神出演的电视剧开播了,我利用周六日早早地下载好,然后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任何困意都没有,完全沉迷于美貌。
然而,她们却都要午休了。
和我头对头的正是Alin,此刻她不仅睡着了,而且还发出很有节奏的呼噜声。
正是这呼噜声,惹得下铺的室友很是不满,站起来的应该是波,她先是看了看我,以为是我发出的声音,我回过头小声说道:“我还没睡,不是我。”
然后,她点了点头,轻轻推一推Alin,Alin睡觉很轻,她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们。
似乎很气愤,Alin有起床气是众所周知的。
波轻声说:“你刚才打呼噜了,可能是睡的不舒服,翻个身或许就好了。”
波说的很温柔,但却得到极其不温柔的回答。
“打呼噜?怎么可能?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Alin忽然一下激动了起来,坐起来身,一副要辩论的样子,随后,她又指了指我,说:“是你吧!平时就属你能打呼噜,不可能是我!”
“我?”平时打不打呼噜我不知道,但,今天中午我还没睡着,所以,怎么可能会是我?
后来我才慢慢了解到她是那种很要面子的性格。
Alin说完,她们皆投射过质疑的眼神,看向我,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都不相信我呗,我也没有再继续解释,而是直接转向另外一旁,面对着墙,继续看着电视剧。
不能被这些琐事打扰到心情不是吗?更何况别人怎么想随便,我自己清楚明白就行了。
不过,好像确实是因为我每晚睡觉时打呼噜,她们才如此相信Alin的,打呼噜这些自己如果能控制的话,谁愿意让它存在啊?
总之,这就是很为难的一点,尤其还是这种不可控的因素。
后来,每日夜里,我都会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等待大家都睡着了我再睡,但是,她们似乎是夜猫子,仿佛不到凌晨不睡觉的那种。
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也便没有意识的睡了过去,不一会儿,便被人叫醒,只因为我吵到了她们,就这样,循环往复。
日复一日,心理压力会很大,愈演愈烈。
希望我能坚持住。
……
忽然的夜聊。
大家都没睡,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机,不知道是谁忽然提了一句,是关于阿狸的话题。
我平复的心情再次被揪了起来,这下想不清醒都难,默默地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她们的对话。
忽然,昕说道:“我和阿狸那就是初中同学,都说了那么多次了,如果我要是喜欢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大家也都觉得昕说的有点道理,便没有再继续询问,随后切换了下一个话题。
但,我想回复昕:会吗?
由此证明昕很有自信。
而我,却像一个冷血动物,怎么都不难过呢?仅仅是觉得遗憾,可,内心里又有一些放松?!
没错,是轻松了许多。
至少不用每天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去和他交流说话了,与我而言,无论事件有多么重要,只要是很麻烦,就不愿意主动去做,除非是必要事件。
后来的这几天乃至几个月的时间里,阿狸整日眉头不展,眸子中时刻透露了几分忧愁,是很难过吗?
我还是伤害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