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一颤,看到芳芬香醇的美酒,她忽然想起了“莫离”,想起了那个至今还被冰封在千年寒潭之中的男人。
程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茗樱又为他斟满。她忽然笑了,“程大哥,今夜咱们不醉无归!”
“好!”
二人举杯相碰,又共饮了数杯之后,茗樱只觉脸蛋滚烫,头脑有些发涨。她虽然并非不胜酒力,然而这几杯酒喝得太急,加之心情不好,酒气上涌,脸颊泛红,终是有了醉意。
二人举杯相碰,又共饮了数杯之后,茗樱只觉脸蛋滚烫,头脑有些发涨。她虽然并非不胜酒力,然而这几杯酒喝得太急,加之心情不好,酒气上涌,脸颊泛红,终是有了醉意。
第二百六十一章又见夜澜月
一条手臂从身后伸来环在她腰间,将她拉拢到胸膛,陈光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程将军,茗樱不胜酒力!这一杯,陈光敬你!”
修长白皙的手握住茗樱端着的酒碗,微笑举杯,一饮而尽。
茗樱抬眸看陈光,温润如墨的瞳色是那般幽暗深遂,触目只见一片搔人心扉的柔软。她知他懂他,知道他在为她担心。她在心底无声地微笑,不觉垂下瞳眸,心底一片寂静无声。
“对不起!我有些醉了,想先离席!”
她满怀歉意对程云说。
程云闻言,关心询问:“茗樱,可需送你?”
“不必了!你们玩!”
茗樱淡笑宛拒。她挣脱出陈光的怀抱,拍拍陈光的肩膀,示意他玩得尽兴。然后,她迈开脚步,深一步浅一步往外走去。
陈光注视着茗樱离去的孤单身影,眸底染上一层深深的忧虑。
茗樱,你的寂寞,莫非是因为又想起了他?
夜无月,风森寒。
庆功宴还在继续,而她,却借口醉了先行离开。因为,她心里还记挂着一个人,一个曾经给予她无限帮助,却在她终于获得成功的这一刻,不能够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一棵墨梅树下,茗樱临风而立,紫衫翩跹,眸光黯沉,在迷离苍白的月色下,笔直有如一尊雕像。
夜风幽幽,带来夜的寒气,点点滴滴,沁人肌肤。
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上墨梅树枝丫一片嫩绿的新叶,指尖修长勾勒着新嫩的叶脉,动作轻柔细腻,如同在抚摸心爱的宝贝。
指尖沿着叶脉滑落叶柄,抚上一条缠绕着的黄丝带。鲜嫩的鹅黄色,倒映着月的清辉,星星点点闪耀,娇艳欲滴。
细看墨梅树,原来树上绑着数十条黄丝带,长短不一,高矮不平,新旧不一。浅嫩的黄倒映着月的华辉,淡淡的,清清的,朦胧如梦。翩翩丝带随风舞动,曼妙的风姿在月色的笼罩下洒落一路梦的足迹。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去年欢笑已成尘,今日梦魂生泪泚。”
轻轻的喃呢,轻如夜风,轻轻扣动她心底的那根寂寞的弦。
小白,你可知道,失去你,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呵……
小白,看见这些黄丝带了吗?这是我为你而系,这是我为你而绑,这些黄丝带代表着我对你无限的思念。
小白,你听见了吗?
我心底的声音在对你诉说着相思,诉说着我对你无限的爱恋
身后,忽然飘来一股冷风,寒气逼人,直透骨髓。茗樱惊然回首,苍青色的寂寞月光下,一袭黑色夜行衣脸戴暗黑流金面罩的夜阑月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若非细观,他那阴沉幽静得几乎融入黑暗中的清冷气息几乎让她无从察觉。
“夜阑月!”
瞪大眼睛,先是吃惊,继而仇恨的怒火燃烧胸膛。双目赤红,杀气乍现,怒瞪夜阑月,茗樱愤怒地斥喝,“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茗樱……”
最近江湖闹得风风雨雨,尽是他杀人谋命的血腥案件。他如何能不知晓,是她一直在用这种手段逼他现身。
一直不现身,并非因为他害怕面对,而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她解释清楚……
那件事情……
“茗樱,你可相信我……”
他试探地问。
“相信你?!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茗樱甩脸冷嘲,不屑道,“夜阑月,少在老娘面前演戏!老娘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三番五次谋害于我!说!你究竞想怎么样!是不是只有老娘死了,你才安心!”
夜阑月试图解释,“茗樱,我从未想过伤害你,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
“谁信!”
瞪眼,握着黄丝带的手一紧,黄丝带被夜风一吹,挣扎着从她掌心飞走。顺着风儿,打着旋儿,晃悠悠飘落夜阑月面前。
夜阑月伸手,抓住,凝看,胸膛苦涩酸楚,千言万语如梗在喉,终究化为一句叹息,“茗樱,我夜阑月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行事光明磊落。如果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绝不否认!”
而事实是……
这件事情,我事先并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