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个从前线返回的弓箭手,难掩脸上的喜色,一路狂呼,奔跑到高高骑在骏马上的司马雄面前,单膝跪地,“禀报将军,我等已照将军之令,伏击玄武前锋部队,您瞧。”他手指指向漠河的方位。
只见漠河河面,熊熊烈火焚烧整片河流,不时有惨叫声传来,本该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听在司马雄耳中,却是得胜的号角。
脸上浮现一抹骄傲的笑容,他道:“继续攻击!”
“是!”弓箭手激动地浑身发抖,仿佛胜利在望。
“大将军,前锋部队遭遇白虎弓箭手击杀,他们仗着手中魔兽,一万兄弟惨死!”同样一个从前线狼狈狂奔到山脉下方,十九万士兵屯聚营地的士兵,却是一脸哀戚,话语已带哽咽。
一万人啊,那可是军中仅剩的一万武者,却连这漠河也渡不去,在河中央就遭遇到了对方疯狂的攻击,死的死,伤的伤。
李岩五指一紧,牙根咯咯作响,他双目猩红,面部狰狞一片,咬牙道:“小子们!不要辜负了吾等兄弟的期望,船只没了,咱们就游过去!今日就算战死,吾等也是玄武的英雄!”
“冲啊!”十九万士兵双眼里血丝遍布,一个一个沙哑着嗓子发出犹如弃兽般痛苦的呜咽,人潮如浪,一波一波乘上停靠在河岸的船只,被魔兽从船头击落到河中,他们毫不退缩,用着四肢疯狂的朝着对岸游去,这是一场空前惨烈的战争!
二十万玄武士兵,以血肉之躯横渡漠河,顶着白虎的火箭,顶着天空上魔兽的猛烈攻击,纷纷咬牙,强忍悲痛,身旁的同伴接二连三的发出惨叫死去,他们甚至只能饮恨,红着眼,心头只有一个念头。
冲!
哪怕是死,也要冲过去,至少拉一个敌人垫背!
人在生死关头才能爆发出潜力,二十万士兵渡过漠河时,仅剩区区九万人,且每一个身上都负了伤,他们嗷嗷叫着,宛如脱缰的野马,冲入灌丛,见人就杀!
手起刀落,不见红不收势,肩膀被砍了一道,胸口被掌风击中,没有了手用脚踹,没有了脚,用牙齿咬!
“疯子,一帮疯子!”带领一千弓箭手在灌丛内伏击玄武的统领,惊骇的看着仿佛杀红了眼,宛如野兽般的玄武人,不住的后退,双腿发虚。
弱的怕强的,强的怕不要命的。
玄武人自知没有退路,除了杀,他们别无选择!哪怕是死,他们也要死守此处,也要将白虎铁骑阻拦在这里,决不能让身后的城池再一次沦陷!
他们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成千上万玄武百姓的家园!
他们脚下踩着的大地,是属于他们的!
眼前这帮人,是企图侵占他们故乡的敌人!
杀!杀!杀!
理智早已被杀戮淹没,除了敌人,除了鲜血,他们什么也感觉不到,痛苦似乎距离他们很远,即使身体伤痕累累,即使双手早已被刀剑贯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必须挺直了背,一路杀过去!直到死亡。
李岩一马当先,斩杀白虎一千弓箭手后,他随意抹了把脸上的血渍,一身银色盔甲,染上斑斑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随我走!”
他口中一声冷喝,徒步跨过灌丛,脚下血泊汨汨,一地尸山血海,八万余众士兵紧随在他身后,一个个如狼似虎,杀气腾腾,朝着司马雄驻扎的地方狂奔而去。
是,他们疯了!
早在白虎侵占了他们的家园,残杀他们的子民,夺走他们的财产时,他们的理智就已经失控!
司马雄率领六万余众士兵,安静的等待着,当前方黑压压一片犹如洪水般,一身染血的人出现时,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终于来了!
右手高举,然后猛地挥下,身后两万轻骑,瞬间朝着玄武人逼近,三万步兵紧随其后,剩下一万人,站在战圈外,时不时释放出威力巨大的气团,往战场扔去,武者与普通百姓的战斗,以白虎近乎压倒般的实力残忍的展现在天地中,即使玄武的人数比白虎多出一万,可战斗力,却连他们的一半也没有。
司马雄甚至不曾从原地移动过一步,十阶武者释放出的威压,就足够这帮百姓吃一壶的,更别说是他们远距离发动的攻击,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宛如炮弹轰炸过,残肢断骸随处可见。
这是战场!
是玄武与白虎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