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炼后，凌晨的阳光从落地大窗户内射进。张少云缓缓睁开眼，眼中的目光似乎比平常更加清亮。
他活动了下筋骨，起身出去，却看到刘芒正在客厅里整理一个行李箱。
张少云奇怪道：“这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刘芒轻轻一笑，抬起头环视了自己豪华舒适的住宅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向张少云扔去。
张少云接住，一看是房门钥匙，笑道：“别告诉我你要出去，让我给你看门。”
刘芒将箱子的拉链拉好，提在手上，最后看了一眼房子，对张少云笑道：“我要走了。不是出去旅游，也不是去办事。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张少云愣了一下，神情也郑重起来，道：“出去？离开C市？”
刘芒点了下头，笑道：“对，离开这个伤心地。”
张少云：“你这一天是怎么了？昨天接我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芒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你别看我平常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其实，在我心里一直压着一件事，压的我好累好累，良心得不到安宁，有时候晚上都睡不着觉。因为我，一个多好的花季女孩，生生被我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张少云道：“那你准备去哪？”
刘芒道：“我也不清楚。看吧，走到哪算哪。也学学那些自由自在的侠客们，浪迹天涯，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浪客。呵呵，这橦房子我住了好几年，多少也有点感情，卖了舍不得，就送给你了。”
他提着箱子，正要向外走去。张少云将他叫住，走过来用力拥抱了他一下，道：“我也知道劝不了你。哪天在外面累了，倦了，记得回来。在C市，还有我跟邢大哥这两个好朋友在挂念着你。”
刘芒有些动情，眼睛涩涩。他看着张少云，语气沉重道：“好兄弟。帮我个忙好吗？”
张少云：“说。”
刘芒：“还记得那个卖花女吗？请你……以后抽空多关照关照她。别给她送钱送物，她是个倔强的女孩，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你只要有空的时候，去她那买束花就行了……就当，就当是替我赎罪吧。”
张少云已经猜到，刘芒所说伤害的那个女孩就是卖花女。他只是不明白，刘芒为何会如此在乎她？以刘芒的性格，顶多会赔笔钱而已，而犯的着每天去买束花，甚至还为了她而良心倍受谴责，要离开生活的地方去异乡。
他轻声问道：“那个女孩，没有原谅你吗？”
刘芒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好兄弟，谢谢了。我走了，邢宋那边你给他打个招呼。哈哈，我这个流氓也该走出C市这个小地方，迎向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
他哈哈大笑一阵，大步走出门外，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奔驰，向张少云挥挥手，驾车远远开走了，开往新的世界。
张少云手里捏着房钥匙，怅然若失地看着渐渐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野中的车，心中不免有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