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双腿,聂言轻轻地在小腿上敲打着,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来你是喜欢唐清婉极了?”
唐清婉……唐清婉……到底是什么样国色天香的人儿,让洛星宸和齐昊飞都宝贝如斯?聂言实在好奇极了,恨不得马上见见这位只在“传闻”中听说的美人儿。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无私的人。真的,我挺佩服你的!”
她突然也不知道该说这个人傻气或是执着才好,但如此纯粹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几乎没有。洛星宸不还是为了皇帝的一道圣旨娶了慕容烟吗?还有谁会伟大到为了成全自己喜欢的人,不但掩埋自己的感情,还要掩埋自己的前途?她又有些羡慕唐清婉,此生得此爱恋想必也无憾吧?
齐昊飞愣住了,咽下喉头的酸涩,也为自己的伟大有些热泪盈眶。他快速地转过身子,怕被聂言看到他的不甘,语气生硬地命令:“慕容烟,看在我们还算有点交情的份上,我不杀你。跟我走,只要不再出现在宁王和清婉的面前,小爷保你一辈子荣华!”
“那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呀?”聂言一点一点把裙角撕短,这古代的长裙真不适合她这种经常奔波的人。她有些想念自己衣柜里那些长长短短的牛仔裤了。
“西海郡。就算宁王的人找来,在我齐家的地方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把你带走。”
他会来找自己吗?聂言有些不确定。还是会的吧,像他那么在乎颜面的一个人,宁王的王妃被别人掳走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在树林里走着,不时鼻尖传来各种各样混杂的味道,有花草的清香,也有树木潮湿的霉味。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才看见路的影子。齐昊飞向经过的人买了一匹马,但聂言却是望着那高头大马毫无办法。齐昊飞只好长臂一伸,将她捞上马去,双臂牵了缰绳将她环固在里面。
从没骑过马的聂言完全不知道手应该抓哪里,而且也不习惯如此近的距离,便往前挪了挪。当她还没坐稳时,齐昊飞便一夹马腹,那马立即窜了出去。反应不及的聂言在马上摇摇晃晃,吓得脸色青白,惊呼一声身子便向一侧栽去!齐昊飞立即空出一只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阻止她往下滑,也喝停了马:“坐稳了!若再乱动,掉下去摔死或是被马踩死可不关我的事。”
这下聂言再也不敢乱动,紧咬着下唇僵直着身子,双手在他的指导下也去抓那马缰。等马缓步走了一阵之后,齐昊飞见她已经有些适应了,这才驱马奔跑起来。
聂言的发丝被风吹起,伴着清草和女儿家的幽香,随着从耳畔吹过的风撩在齐昊飞的脸上,掌下聂言的腰腹纤细而柔软,让他有些心烦意乱,随后又暗骂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何况是这个恶毒的毒妇?现在却在乱想什么?
他收敛了心神,将马驱得更快了。
奔跑了小半日,在聂言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快被抖出来的时候,终于看到前面路边有家小茶寮。人倦马乏,齐昊飞带了聂言到小茶寮里暂歇,又给马添了些草料。茶寮里只卖那种一文钱一大碗的粗茶和干馍馍,两人饿了也不嫌弃。吃饱后,齐昊飞让聂言在那里待着,并警告她不许逃跑,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不容易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傻子才不跑!
聂言提了裙角,还没跑出几步,突然耳边传来破风声,她刚一转头,一节截削尖的木箭刚好射在她脚边的泥地里。
暗器!
她惊恐地回望一眼,还有不断的木箭射出,在她身边环了一周。慌乱之中,她看见自己刚才坐着的凳子翘起了一角,凭着直觉,她返身往那凳子上扑过,将那翘起的一角压了下去,果然木箭便停止了发射。
这时齐昊飞悠哉地不知从哪儿转了出来:“我在你周围全布置了机关,只要你人一离开那张凳子就会有暗器,不怕死的你再跑啊!”
“齐昊飞!”
聂言哪晓得他有这本事?除了咆哮也别无他法,只能乖乖等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齐昊飞便骑马回来了。
此时他已换了身衣服,变成了普通农家男子的打扮,而头上也多了一顶斗笠,将面容遮去一半。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丢到她的脚边:“换上!”
用脚拨了拨那个包袱,聂言问:“是什么?”
说着她已捡起包袱打开,原来里面是一叠整齐的粗布衣裳和一双厚底的布鞋,上面还有一个小布包。拆开一看,原来是张柔软的面皮一样的东西。
“这面具沾水及可戴上,你到那后面去换,然后我们就上路。”齐昊飞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
“不准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