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连同他一起喝酒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不摆明了说宁王有夺宫的意思吗?别的争执也便罢了,这话岂是轻易能说的?他们连忙把孙将军半伸出窗口的头拉了回来,一面向其余人谢罪:“他喝多了,胡言乱语,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但孙将军既是将军,力大如牛,岂是三两个人就拉得回来了?只见他双手一掀,几个拉他的人立即就被震到一边去了,他干脆将半开的窗户全部打开,人就立在窗户中间红着脸插腰大喝:“就算是他洛星宸来了我也不怕!一个区区的文弱书生,就算习过几天功夫,又岂能和我辈血战沙场的男儿相提并论?”
他的话引得下面宁王的拥趸怒骂不止,那说书先生急红了脸,用扇子指着他:“哼!若不是宁王出使游说各国,又在北武进犯之时以文官之身奔赴沙场,哪有如今大魏的天下太平?你们这些武官又怎么可能十数年无仗可打,安享太平?”
酒楼里除了孙将军也有武官或亲戚是武官的,听他这话便不干了。说来也是讥讽,正因为无仗可打,无功劳可建,才使得他们这些武将们无功可领无职可升,如今皇上甚至连“大将军”的职衔也长期空缺着,让这些武将们颇有“怀材不遇”之感。
于是有更多的人加入争辩的队伍中,吵嚷得越来越激烈,眼见着随时就能动起手来。酒楼的老板急得不行,在中间打着圆场,他怀里的一条小宠物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跟着“汪汪汪”地吠得热闹。
“吃顿饭也不得清净,走罢。”处于风暴眼中心的宁王洛星宸摇了摇头,仿佛他只是对不能安安心心地享用一顿饭而感到不满。
余人正准备起身,慕容烟却突然道:“你们等我一下,我要去趟茅厕。”
从茅厕松快地出来,慕容烟却并没有直接返回二楼,她站在一楼的楼柱下看到那些人像粉丝吵架一般分成两派,唾沫横飞,端的热闹。目前是支持宁王的人占了上风,但这些人多是些平头百姓,虽然人多势众,但却不及武将那边声如洪钟。
酒楼的老板劝了这个劝不住那个,满头大汗,他怀里抱着的小狗趁机便跳了出来,满场子乱转,去寻那些人掉落在地上的吃的。慕容烟去抱起那只小狗儿,又从旁边的桌上顺便顺了根骨头:“走,小宝贝儿,带你去玩个游戏。”
她抱着小狗回到二楼,却是绕到孙将军那间厢房,将门推开一条缝,把骨头往那桌下一丢,小狗便从她怀中朝骨头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