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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哀叹飘出窗子，跟着夜风一起滑过热闹的长宁街，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头走过，又爬上了北山的半山腰。
“阿嚏---”此时此刻，坐在寒冥观后院烤肉吃的某个小姑娘狠狠地打了个大喷嚏，夏荷晚用手帕揉了揉鼻子，又拿起小夹子继续烤肉了。
“哦哟，这外头不凉不热的，你倒是打上来喷嚏，可别是家里有人念叨了。”吃烤肉也堵不住杜暖的嘴，说这话时，她嘴里还填着肉，咬字便有些含混不清。
下午一从丞相府出来，杜暖就偏要拉着夏荷晚闲逛散心，两人都不愿意去长宁街凑乞巧节的热闹，于是便回了北山。
夏荷晚难得有一日清闲，也索性给酒楼挂了歇业的牌子，晚上也没有回府。两人在山下的街上逛了很久，天色有些擦黑才回到寒冥观。
今日实在是巧，杜暖一回观中，便听说宫里送来了最新鲜的鹿肉和羊肝。
据说是青远护城主的几个儿子来了帝京，完颜晟特意为他们提前开了围场。一番游猎下来便打了些猎物，遵着圣旨分给旁人。
杜暖是个最懒得要命又贪嘴挑食的，吃烤肉不要熟得很透的，须得带些血汁才好，撒上椒盐裹上酱汁，再配一壶夏和酒楼最正宗的“荷里香”。
她自己懒得动手，阿莫做不来厨房的活计，阿理又笨，要么烤的太焦，ying得咬不动；要么就是没熟，里里外外都是血淋淋的，叫人倒胃口。
更何况，这是上好的鹿腰肉，皇家猎场一年只开两次，又只有秋日才准猎鹿，更显得珍贵。
新鲜的好鹿肉难得，杜暖嘴馋了很久，今儿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便缠着夏荷晚给她做烤肉，羊肝也被御厨巧手处理得干干净净，早就切了和萝卜黄芪一起炖了羹汤。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氏不念叨才怪呢。”夏荷晚叹了口气，鹅蛋脸上浮起淡淡的忧愁之意。
“叫她念去，横竖今日当众出丑的是她。”杜暖翻了个白眼，不知是不是吃得太快被噎的。
“你慢慢吃，又没有人和你抢---”夏荷晚看着她滑稽的神态，忍不住一笑。
“吃得慢了呢，这鹿肉的热气便要减去一分，减去一分就少了一分的鲜美---”馋鬼本人耸耸肩：“这岂不辜负了美人下厨的好意。”
“就你嘴巧——”夏荷晚笑着在她肉鼓鼓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