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总经理是年轻,不用太拘谨,但是这直呼其名……不太好吧?
刚想着,张汾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让他进来吧。”
张汾挂了电话,老老实实站到一旁,把顾尘请了进去。
客座前,宋宜浓已经泡好了茶,顾尘走过去坐下,她就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
顾尘皱着眉不愿意接,但是又拗不过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接下了。
要论这个世上最能强迫顾尘的人是谁,宋宜浓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顾尘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找我什么事儿?”
说到这个,宋宜浓就不高兴了,想想气不过,一巴掌拍在了顾尘手臂上。
“你这张嘴能不能不要一天天张口就伤害人家小姑娘?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好吗?”
顾尘一听就知道,宋宜浓这说的是苏言呢。
“我怎么就伤害她了?再说我说的是实话好吗?”
宋宜浓瞪了他一眼:“你有哪句是实话?你换不换经纪人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顾尘不服气,但是又还不了嘴,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给我换经纪人啊?你明知道我不习惯身边的人总换来换去。”
宋宜浓理不直气也壮:“秦夏都跟了你两年多了,是时候换了。”
这话说的,她当换经纪人是换衣服呢?说换就换?
顾尘刚想说点什么,宋宜浓就一句话把他给堵死了:“我不管,这事儿你听我的,你要是不听,你让我帮你查的事儿,你也另请高明吧。”
顾尘:“……”
这个女人,真的是毫不讲理!
顾尘气呼呼地瞪了她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走了。
宋宜浓一边品着茶,一边微笑。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顾尘生着气回到了练习室,头一歪就倒在了沙发上,带上眼罩和耳塞准备睡觉。
见顾尘这个架势,成员三个默契地谁也不去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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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并不多的火车站候车室。
背对背的排椅两侧,一侧坐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小男孩,另一侧,坐着一个背着斜挎包的女孩子。
女孩子还很小,坐在椅子里,脚够不着地,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没过一会儿,她背后就传来了小声呜咽的哭声。
她循声扭头一看,就看见椅子另一侧的男孩子在抹眼泪。
小男孩哭得伤心,压根没注意到,眼前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女孩子。
她伸出手去,手里有一块绣着小雏菊的手帕。
男孩子没接,小女孩干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给他擦眼泪:“你为什么哭呀?”
男孩子哭得很狼狈,抽抽搭搭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一些。
他抬起头来,面前的小女孩白白净净的,脸蛋粉粉嫩嫩的,让人想伸手捏一捏。
突然,他听见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冲他一笑。
然后,她就变魔术似的,从斜挎包里拿了一包小饼干出来,坐在小男孩身边吃了起来。
小孩子吃得少,饿得快,或许是看小女孩吃得太香了,男孩儿的肚子也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可是,他没有东西吃。
小女孩伸手掏了掏斜挎包,包里,只剩一支棒棒糖了。
可是她最喜欢棒棒糖了,不想给他吃……
男孩儿像是知道似的,也不看她,也不说什么,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
小女孩把棒棒糖握在手里握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把棒棒糖送到了他面前:“这个给你。”
男孩子扭头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的心思真是好懂,一脸心疼得快哭了的样子,他怎么会伸手去拿?
可是没想到,女孩子却剥了糖纸,一把把棒棒糖塞进了他嘴里。
棒棒糖,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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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该吃晚饭了。”苏木摇了摇顾尘的肩膀。
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四周看了看,徐清月和季旬也已经走了。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从曲奇包里拿了一根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