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骂我,那就……骂吧……”
“……”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真的?”
“真的!”
“那好……”
羽童将车下了主路,停靠在了路边,侧过身来,一手扶着方向盘,就这样凝视着他,两只眼睛在黑夜里依然闪亮。
“既然是你说的,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你说。”司恒没来由的感到一种隐约的恐惧,他似乎能够猜到,羽童此刻的问题一定不好回答。
果然,她凝视着他道:“司恒,我想问问你,若惜既然要订婚了,而你又说你想通了,好吧,你想怎么做?”
“我……”他无意识地摸着眼镜框,不知做何答复。
“是直接去找庄季飞,要求他取消订婚仪式?还是找若惜,强迫她不要嫁?再或者说,你想在订婚宴上搅局???”
“我……”他哑口无言。
是的,刚才大饼的一记重拳,把他打醒了,让他知道不应该这么消极对待。可是,真的树立起信心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羽童说得没错,自己既然不甘心任凭若惜就这样订婚,那么,他该怎么做?去找庄季飞谈谈?似乎没什么意义。找若惜?难道几次谈下来,都很成功么?不是,这两次似乎都是不欢而散,甚至一次比一次更让他心寒。
那么,就真如羽童所说,到订婚宴上闹场么?且不说订婚宴当天自己是否进得去,就算进去了,就这么直接当着两个人的面,指着庄季飞的鼻子说“你未婚妻是我的”???还是对若惜说“你应该跟我订婚”???
好像自己之所以对庄季飞和若惜走到一起反感,似乎只是个人的喜恶,若惜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不喜欢庄季飞……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心好凉。刚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心,一下子化为乌有。
他丧气的靠在车座上,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来,刚吊在嘴边,羽童就递过了一支已经点燃的打火机。
对着火,深吸了一口,却忽然发现,羽童也掏出了一盒香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
“你……你怎么学会了抽烟?”他惊讶得道。
“嗯……我发现,香烟是麻醉自己神经的好方法。如果不是毒品太贵,我想或许我也会去尝试的……”羽童的眼神落寞,让司恒一阵揪心。
两个人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很尴尬。
羽童摇下车窗,熟练地将烟灰弹了出去。
这一切,司恒只是默默的观望。这样的羽童,让他忽然觉得好陌生,又觉得很痛心。仿佛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在自己优柔寡断之下,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