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我都没有再见到何家成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回了宿舍休息。知晓他请假,是在隔天的教室,没有见到他的踪迹。心直口快的我,在老师点名的间隙,多嘴插了一句话,“老师,何家成没到?”
鉴于我真诚的模样,对同学的关心,老师并未多想,“何家成同学,请病假了。”那节课,讲了什么我是一句没听进去,卓盈身为我的同桌,也发觉心不在焉的我。
电话卡悄悄递过来,意图不言而喻,她的电话卡借我用,至于打给谁,那还用问吗?她料定我不会拒绝这个提议,还好心奉送我一句忠告,‘找个男同学,好说话。’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曹籼阳,且我还十分肯定,他一定会帮我这个忙。
为了拜托曹籼阳,可是浪费了我好多口水,附带一箩筐的好话,才算请动曹籼阳。果然如卓盈意料的那般,电话接通的那刻,竟然是我未来婆婆接到,吓得我心跳都不敢胡乱蹦跶了。
曹籼阳礼貌的转述了这通电话的目的,作为何家成的同学兼室友,听闻同学生病,特意打来电话慰问。等待接电话的那刻,我都不紧张,但他面无表情的把电话递给我,触碰到他冰冷的手指,我的心跟着轻轻颤动了下,轻的我未曾察觉。
就算我们是好朋友、好哥们,此刻的曹籼阳,做出一个惊人举动,他走开一段距离,给我们一个私密的空间。
天空何时飘起了雪花,他竟然没有发觉,眼中除了那个人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冰冷的空气,遇上带有体温的眉眼,悄悄蓄积成白雾,眨眼间好像一滴伤心泪。
夺人所爱非君子,那个男生是她喜欢的,她选择的,他应该支持,而非夺爱。他们再好,她的眼里都不会只装下他曹籼阳一人,他是失败者。
结束电话,我真挚的朝曹籼阳道谢,他额头落了一头白雪,我好笑的看着他,甚至还笑弯腰。“傻瓜,不知道躲躲,都白头了。”他笑了,呼出的热气,随风而逝。还真的有傻瓜,这么不爱惜自己的。
抬头帮他扒拉掉那些,他还不肯。“别动,感冒了我可不管。”曹籼阳嗤了一声,不满道,“没良心的家伙,你就不能陪着我一起变白头。”
情商欠费的我,从电话亭到达教学楼这段距离,真的成了白毛太太。雪越下越大了,似有天荒地老的错觉涌现,“瞧,我们一起变白头了。”他那么固执的不抹掉头上的积雪,就为了与我共白头,该说他傻,还是陪着他一起疯。“曹籼阳,你个白痴,快弄掉那些雪,要感冒了……”
他的孩子气,固执己见的我,打打闹闹来到教室。刚才的那一幕小插曲,并未影响到我们的友谊,我们之间也未曾出现第三人,破坏这份友谊。
体会了一把,望眼欲穿的惆怅,满腹的低气压,郁结着无法言明的情感,在三天后见到何家成的那刻,都统统消失不见了。那么迫切的想见到他的心情,相思之苦太过折磨人,见到他似乎还不敢相信,“病好了?”
原来,真的是他,他回校了。“你瘦了。”胖瘦对我而言,完全没有概念,就如美丑一般,他们不能决定我的自信心。
我是有多天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老美了。为何我会这么偏执的迷恋何家成,他好像是第一个夸奖我的人,我特别的留意他。这份特别里,真的包含喜欢的情感吗?还是,一份得不到的执念在作祟。
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倒是不知羞的我,不矜持的说了那句话。“何家成,我喜欢你。”我说的那是坦荡荡,毫不做作,不知天高地厚。他没有告诉我,他喜不喜欢我,甚至没有排斥我靠近他,接近他。
何家成的不回应,迟迟没有给过我任何表示,可他越是这般的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思虑过多,我就越是要跟他怎么样。搞得自己这么厚颜无耻,有种逼良为娼的错觉,好像何家成答应了我,我俩就要立马结婚入洞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