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跪了一地,而在司徒锐的眼中,根本没有她们的存在,急切的目光凝视着那张略显苍白的绝世容颜,他的世界中仅有她一个人罢了。
“兮儿……”
轻柔的声音,诡异的出现在这个铁血铮铮的硬汉口中,那柔化的仅有深情的目光,担忧,痛心,珍爱,包含了太多太多。
东方流兮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从陌生的记忆中搜索,便知道了这个男子的身份。
动作丝毫不慢,东方流兮掀开被子下床,规规矩矩的半弯下膝盖,“参见太子殿下。”
“别乱动,你还有伤!”司徒锐焦急的出声,如一阵风卷过,猛扑到东方流兮的面前将她扶住,满腔的苦涩,“你我何须这般生分。”
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避开司徒锐的触碰,东方流兮抬起双眸,疏远的开口,“你是太子,我是西靖王的侧妃,这礼数自然是免不得的。”
司徒锐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凌厉的双眸中卷动着狂风暴雨,最终化为无奈的叹息,大步一迈,后退了一步。
“伤还未好,快些上床躺着。”
“太子还在,我怎好上床躺着,于理不合。太子请坐。”
说着,东方流兮就要朝着桌椅走去,纤细的手腕却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握住。
东方流兮沉眸,语气颇有不悦,“太子。”
留恋掌心之间细腻的光滑,司徒锐恨不得永远这样握着东方流兮的手,直到地老天荒,可他却只能无奈的放开她的手,独自领悟着她的送客之意。
留下猖狂的匪寇,不远千里马不停歇的赶回来,只因传言东方流兮受了伤,然而,面对的却是这般冷漠的她,还有那无情的驱逐。
曾经的曾经,或许真如时光流逝,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会多留,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好吗?”满腔的苦涩,一字一句浸满了刻骨的悲伤。
“本王的女人,还不需要太子来关心!”
冷如碎冰的声音破空传来,一抹修长的华贵身影从门口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冥绝深邃的双眸透着无尽的冷意,大手一伸强势的把东方流兮拉进怀中。
看着东方流兮被冥绝圈在怀中,司徒锐凌厉的双眸中杀气一闪而过,转瞬掩饰的完美无缺,高贵的气势遍及全身,皇家的威严流泻而出,展示着上位者的至高无上。
“你若是将她保护的好,也轮不到流兮躺在床上,让我来关心。”
东方流兮和司徒锐的那点事儿,冥绝是知道的,说来司徒锐还是东方流兮的大师兄。
但这两年,东方流兮安分守己,一心一意的守着冥绝,倒是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如今看来,倒是襄王有情。
嘲讽的勾起嘴角,冥绝坚实的手臂恶意的勒紧东方流兮的腰,将她整个人儿霸道的圈在怀中,显示着他的占有地位。
语气薄凉,刺骨刻薄,“东方流兮就是缺胳膊断腿,身死魂消也轮不到别人来关心!本王的女人,就是死也得爬回本王的脚边儿呆着,谁人也休想觊觎,否则本王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腰间一阵儿的肉疼,东方流兮暗自咬牙切齿,恨不得宰了冥绝,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的呆在他的怀里,沉静的目光疏离的看着司徒锐。
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漆黑的双眸就似染着血,司徒锐高大的身躯僵硬的杵在那里,手掌紧紧地握住剑柄,青经暴起。
他视为珍宝的女子,竟然被冥绝像是物品一般对待,毫不珍惜。
天知道他压抑了多大的怒火没有直接劈了冥绝!
“西靖王,最好是说到做到。”司徒锐坚硬的俊脸,燃着一层火,似要焚尽一切般狰狞。
冥绝冷酷的勾了勾嘴角,傲慢至极,凌厉的气场硬生生的压了司徒锐一头。
司徒锐胸口堵的发疼,看着东方流兮窝在冥绝怀中乖巧的模样,就似一根针在恶意的扎着他的心脏,不爆发他就得内伤!
“既然流兮无恙,我便回宫复命了。告辞。”
逃也似得,司徒锐如风般掠出仪凤院,再呆下去,他绝对会控制不住毒打冥绝把东方流兮抢过来。
可东方流兮是西靖王的侧妃,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还不能。
司徒锐全身就死着了火似得,戾气逼人,一路奔到皇宫,途中遇着他的人都只敢远远的行礼,连抬头多看他一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