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之间,一股无形的硝烟一点点的升温。
东方流兮低调的窝在软椅上,一口一口的轻抿着上好的龙井,狡黠的精光在漆黑的眸低流窜。
过了片刻,戏便开始了,那一个个男子长得本就好看,涂上戏曲的浓妆,更是美的养眼,就算是不听戏曲,也是一种视觉盛宴。
萧笛欢却是看的乏味,没有多大的兴趣,莫名其妙的成了碧溪的眼中钉本来就烦躁,再者花园中偶遇的美男实在是比他们帅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他们在她看来也就成了平庸之辈。
清润如泉水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唱着纯正的戏曲,好听的就似天籁,人未到,声先至,便已经勾了一大片人的魂儿了。
萧笛欢疲倦的眸子猛然睁开,亮光闪闪的朝着舞台上看去,只见一抹修长的人影优雅的走了出来,精致的戏服,完美的浓妆,魅惑如妖,勾人心魄。
是他!
她还在想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突然出现在王府中的男子,却不想,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再次见到他了。
邪凤一出场,便成了整个戏曲的亮点,他每一个步伐,每一下动作,都牵动了所有人的视线,美的就似罂粟,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个男人,天生就有这么一种本事,魅的浑然天成,专门勾搭雌性动物。
东方流兮闲闲的磕着瓜子儿,似无意的在锦绣耳边低语,声音压低,嘶嘶哑哑的却恰好在静下来的空隙让碧溪听见,“……萧姐姐似乎很喜欢呢……”
男人的媚眼如丝,美的就似妖精,若有似无投来的目光勾人的紧,碧溪凝视着他,不由自主的也有些痴了,突然听清东方流兮的话,迷离的目光陡然清醒,转头便朝着萧笛欢看去。
那双眸子中的痴迷之色,好不浓重!
大胆!竟然敢对用这般污秽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把王爷放在什么地方?碧溪怒火中烧,心中扬起扭曲的笑意,这下抓着萧笛欢的把柄还不好好的处置她!
碧溪扬起手就要拍在桌子上,手腕却被一只都软的手截住,扭头就对上东方流兮温柔似水的目光。
突然间碧溪就想起那天她偷听到的话,冥绝真正宠爱的人不是东方流兮而是风岚儿,恨了东方流兮两年,她不过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罢了。但是,享受着这样的荣宠的人,碧溪仍旧不喜欢。
“姐姐,还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就让他们去你的院子里呆几天,每天给你唱好听的戏。”
东方流兮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澄澈的目光闪烁着类似讨好的意味。
没了王爷的宠爱,东方流兮就什么都不是。如此一想,碧溪倒是有些同情她,顶着虚假的荣耀,不过是个可怜至极的女人。
东方流兮,始终没有王妃金贵。
虚荣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碧溪满意的扬起唇角,转眼看着痴迷的萧笛欢,眼底掠过一抹恶毒的意味,把这些戏子交给她,倒也不错。
碧溪佯装温柔的看着东方流兮,反手和蔼的握着她的手,语调温柔似水,“有劳妹妹费心了,姐姐这些日子也闲来无事,便让他们来唱唱戏,解解闷吧。”
邪凤唱着一句话,拖着长长的尾音,语调柔美动人,如黄鹂啼鸣,邪眸似无意般的看来,正好和萧笛欢的视线撞在一起,暗自摩擦起暧昧的火光。
萧笛欢粉嫩的脸颊,悄无声息的爬上一抹红晕。
碧溪默不作声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唇角似扬非扬,阴毒的笑意在心头荡漾开来。
当夜,戏演完之后,主子们相继散场,贵人们都走光后,下人们才开始速度的拆台,收拾东西。
萧笛欢走了又反了回来,站在繁花锦簇的院子里,遥遥的看着台子那边的忙碌。
许娘悄悄的潜到戏子休息室,打发了一个小厮把刚卸完妆的邪凤给请出来,邪凤故意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态,便匆匆忙忙的跟着许娘朝着萧笛欢走来。
邪凤见着暗红的灯光下的女子,邪眸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喜悦,惊艳至极,转瞬他便垂下了眸子,似慌乱的隐藏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要对萧笛欢行礼,“小的参见……”
“不必多礼。”萧笛欢迈前一步,纤手下意识的托住邪凤,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入邪凤的肌肤上。
就似被电触到了一般,全身一阵战粟,就连第一次和冥绝接触也没有如此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