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解释，吃瓜群众们依旧坚持，学习人文科学的人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而后一群人该干嘛干嘛去，只留下百口莫辩的马莉一脸羞红的拿着那张纸。
明空是最后一个离开403寝室的，她仔细看了看马莉，悄悄问她，“你刚刚有什么感觉吗？”
马莉特别开心，终于有一个人相信她了。
“蒋曌，你真的相信吗？”
根本谈不上相信不相信，明空想起那个女鬼的样子，它生前一定很漂亮，肯定是个文静甜美的女孩。
一旦被招过来，它会一直缠着马莉。
“我信你。”
得到肯定回答，马莉激动的把明空拉过去，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学校里所有寝室都是上床下桌，只不过分六人寝和四人寝，两者之间相差1000块钱，开学前由学生自己选。
她们这栋公寓楼是四人寝的，房间比较密集，独立卫生间，外加南方多雨，整个屋里就比较阴湿。
马莉的书桌上摆着很多课外读物，不少小说都是今年大热电视剧的改编本。
黑色封面上红色的书名显的很刺眼，明空拿起手边的一本，大致扫了一眼。
上面写的就是笔仙的内容，还有几张标签纸上记下许多细节。
可以说马莉真的了解的很详细。
明空合上书，又问了一遍。
“你刚才写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马莉回忆了刚刚的过程，她念完词后看没反应心里很慌，这么多人看着呢，如果失败的话多丢脸。
她偷偷一个人的时候练习过很多遍，甚至自己装作笔仙写字画圈。
可那会的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那种冰凉的触感，头皮发麻的感觉，真的细思极恐。
马莉把这些全部都说出来，尤其是写那段话的时候，描述的非常仔细。
“我好像能感觉到那只手，很细很冷，估计是个女人的手。她的头发应该也很长，写字的时候蹭到了我的脖子。”
明空感叹，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马莉描述的没错，那个女鬼握着她们的手写的很认真，写到一半的时候还用另一只手去撩挡住视线的头发。
“她走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那种冰凉的触感一下就没有了，我现在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明空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该怎么给马莉说。
突然，门边床铺上头的床帘被撩开，里面的人探出头，“越说越邪门了，听得我都害怕了。”
都是女生，一说起这些大家都是即好奇又害怕。
一这么说，这话题戛然而止。
马莉悄悄的跟明空说，“我一会儿从群聊加你微信，你通过一下，我们两个继续聊。”
“嗯嗯。”明空突然想起今晚那句话，她还想再看看。
“你把笔仙留下的纸也给我看看吧。”
马莉一听有些犹豫，明空赶紧跟了几句。
“不是说笔仙特别难，一般人都不会嘛，我觉得你之前肯定也成功了，就是笔仙没有回应。你借我看看吧，后面我想跟着你也玩一次。”
“行吧。”
马莉不太情愿的把之前的纸都拿出来，还用夹子夹好。
“你可别给我弄丢了，别蹭脏了。”
明空说了声谢谢，推门回了寝室。
她回去后，寝室里还在探讨刚刚的事。
王薇和陈秀雯问了好几遍，怀疑苏玥文在帮马莉。
“夜间不谈鬼，快别说了，怪叫人害怕的，赶紧洗漱准备睡吧。”明空帮苏玥文解围，苏玥文投入感激的眼神。
她们看不见所以半信半疑，明空看见了，才知道马莉说的都是真的。
等王薇和陈秀雯两个进了卫生间洗漱，苏玥文悄悄跑到明空身边。
“我真没帮她，那时候好像有只手握着那支笔，可我看了好几遍什么都没看到。”
苏玥文说着，看到明空手里拿了一沓纸，最上面那张就是刚刚写下那段话的纸。
上面的话出自张爱玲的散文《爱》，里面描绘了一段凄美而无奈的爱情。
“明空，你拿着这些干嘛？”
“这个还不能跟你说，玥玥，你只记得不要再和马莉一起招笔仙了，会引火上身的。”
苏玥文连忙点头，“好，我听你的。”
明空打开自己的台灯，坐在书桌前，把夹子取掉一张张的看。
刚开始有几张还是乱涂乱画，带文字的也确实像马莉自己写的，一笔一划都写得特别别扭。
但值得注意的就是其中一张写了一行话的，那字迹和今晚的一模一样。
能认出来，上面也是一段所谓对凄美爱情的感慨。
你死了，我的故事也就完了。我死了，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笔下能看出它的不甘心和怨恨，明空打开手机，用浏览器搜了这两句话。
她平时从来不看张爱玲的文章，也不了解这个句句经典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