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小箭虽未刺伤她的要害,却被淬了剧毒。当御医拔出箭的一瞬间,一股浓浓的药气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萧清竹发着高烧,她的左肩上布满紫斑,一种莫名的可怖让柳侧妃不忍直视。
“殿下,这毒太蹊跷,老臣不知如何解啊!”
陈太医满头大汗,这样精妙的毒,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见到。
东方旬的面色严肃起来:“如果你不能解,还有谁能解?”
陈太医想了想道:“药师王昌德。”
东方旬立马下令:“派人把王昌德请过来!”
王昌德在东山国名望颇高,是被圣上亲封的大药师。据说,张贵妃没少要他为自己偷偷炼制房中之药,所以深得青睐。
一般人请他是请不动的,不过,既然是太子殿下有请,王昌德不敢怠慢,他深知,就算自己再大的本事,这财富和地位也是皇族给的。
何况,出了东山国,他连渣渣都不是。
当正在闭关的王昌德被太监强行请来时,看见的是东方旬黑如墨汁的脸。此时的萧清竹已经气若游丝,东方旬下了死命令:刘四小姐能治好自然是好,一旦出了岔子,那王昌德就别在东山国混了。
如履薄冰。王昌德诚惶诚恐地来到萧清竹床边,当他第一眼看见伤口的时候,眉头便皱了起来。王昌德用指尖沾了一点血捻了捻,又闻了闻,倏地,他的脸就绿了。
这毒他太熟悉了,正是他的独门秘方九蛛化血散。这种药他从不示人,怎么会流落在外,又偏偏伤了太子爷的人呢?
见王昌德嘴唇和胡子一起哆嗦,脑门也是一层一层地出汗,柳侧妃还以为是王药师也没办法呢。见柳侧妃投来质疑的目光,王昌德连忙定了定神,装腔作势地说:“此毒我已了解,给我三日时间,我便能制出解药。”
“三日?”柳侧妃皱起了眉头,“刘四小姐恐怕连一日都熬不过去,三日怎么行?”
太子面无表情地说:“我给你半日时间,你想办法找到解药。若找不到,到时候咱们再说。”
王昌德早就听说过这位太子的脾气,看起来不温不火,事实上胸中有丘壑。这几年王昌德在东山国打了不少擦边球,太子不可能不知道。
这毛小子想趁机除掉我呢!
王昌德捏了一把汗,他连连点头:“是是,微臣这就回去想办法。”边说,他边离开了东宫。
一回到自己的昌德门,王昌德就一头扎进了炼药室。这半个月来一直在闭关,难保哪个徒弟错了心思。果然,当他一进门时,便发现炼药室被人动过。
九蛛化血散不见了,解药也不见了!
王昌德一下子就猜到是谁拿走了解药。他默不作声,叫来了一个弟子,让他去把自己的关门弟子刘玉炎叫进来。
当刘玉炎慢悠悠地走进来时,王昌德便命人关紧炼药室的大门。见这样的架势,刘玉炎一下子便猜到师父叫自己来做什么。他摊开了手,缓缓地跪了下去。
“师父,是弟子干的。”
“胡闹!”王昌德大发雷霆,“你以前怎么做我不曾管过,现在那刘招娣是公认的太子妃!你把师父的毒药偷出去杀她,差点害死为师!”
刘玉炎默不作声,对于这个师父,他还是颇为敬重的。
“现在你赶紧把解药交给我,这事我不追究。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我定不轻饶!”
刘玉炎默默地拿出了一个瓷瓶,王昌德赶紧将瓷瓶揣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