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将军问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
“客货两用运输船!”
“小的呢?”
“交通艇!还有不大不小的……”
“噢?说说看!”
“登陆艇一,登陆艇二!”
“它们为何能行走?”
“柴油发电机组!”
“柴油是何物?”
“从地下抽取,然后提练!”
“……”
“发电机组,就是发出电来驱动螺旋桨,转之可行矣!”
“……”
“哈哈,老周见多识广,我等不如。酒家为何不上菜!”统陆兵副将张月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早在外面等待的小厮一哆嗦,立刻喊到,天字号上菜!
热菜上来,三人推杯换盏,吃得欢气。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其实早就找到其它到过热兰遮城的行商细细打听过,在与周富一一对照时,知道他所言皆实,于是对他更加客气起来。
原来,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对那传言中,行走如飞的铁船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刻夺来以供调遣,但他又知道以前没那个实力,现在更没有。
再说一天之内把一座坚城拿下,绝非等闲之辈。他与兄弟商量过,自认为他们的力量翻两番也做不到,就算有内应也不行。
所以,他分析那帮子傻瓜竟能把军中重器随意交换,顿时想到了如果用贵重之极的事物,是不是就可以换来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也对传言中可以在陆上行走,浑身是铁的家伙大感兴趣,俩人一商量,便有了这次送行之宴,要好好摸一摸底再做决定。
天下真是没有免费的晚餐啊!
周富这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越是让俩人愈加心惊。
因为从周富那里,他们发现那帮子傻瓜几乎什么都用,金银是不缺的,粮食也有,听闻还有大盐田,所晒之盐堆积如山……那么只是缺人了,缺女子……
可是听他们描述,那么大的铁船得多少女子才够?
两人心有些凉了,单指换火炮火铳的那一批女子,还正在四处拼凑呢,先别想别的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电公高德高公子也有一言,童男也可,与女子同价。虽然这句没有写到信件上,但应该同等重要。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瞅了一眼统陆兵副将张月,俩人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你看看,天下没有白费的晚餐啊!
当酒喝嗨了以后,三个男人在欢声笑语中,有了共同的需要了,想k歌了,说错了,想听小曲了------这个时候还没有粤剧这个剧种,雅一些的听弋阳腔、昆曲之类的。粗俗一些的,听木鱼歌。
统陆兵副将张月醉熏熏地对服侍的小厮说:“来,来一段《十二奶娘》,《贺新新抱》也可,一会儿,我且与哥哥和老周去花艇上找几个粉头和表子,玩个痛快,我等微服出来,早有准备,家里的都玩耍怠倦------”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正色道:“不可,老周明日出行,我等先以送行为主-----”
统陆兵副将张月哈哈大笑笑,自然,自然,老周的家人我等必以自己兄弟般待遇,老周你且安心做事。
周富心中一沉,没有多言。
不一会儿,一个瞽师和瞽姬上前,又随着几个弹琵琶者丽人相随,不过好像女人中只有瞽姬面容却最是娇媚,可惜是个瞎子。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说:“我有周氏兄弟将要远行,可有合适小调,唱些则个。打赏莫要担心-----”
只见那瞽姬不慌不忙地站起,能够准确地对着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地位置施礼道:“且听客官安排。奴家有一曲《长亭饯别》正是合用,但请享用。”
说完,瞽师敲了敲木鱼,算是找到了调子,琵琶弹起。
瞽姬便以苦腔唱道:
山萦别恨牵心断,水带离声入耳哀,沿途谁染枫林醉?天暮霭,总是离人泪,几声肠断笛吹来------
三个人都在装逼,强忍着听完好长好长一段后,在最后的结尾终于长出一口气。
可算唱完了。
却见那瞽姬竟有盈盈之泪流下。三个人对她都给了好评,好啊,真好啊。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对着旁边侍奉的小厮,正色道:“一两官银记下,打赏他们!不许提成------”
小厮立刻应诺。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知道这里卖戏之人的辛苦,所有打赏,纵横楼都要白白拿走三成,因此特意提到。
统陆兵副将张月清醒些了,也急了说:“《十二奶娘》,《贺新新抱》你也可以如此动情?我的打赏更多!”
那瞽姬复起身,同样准确地对着统陆兵副将张月的位子,施礼道:“奴家一定能唱出着喜的调调------客官且听。”
瞽姬便以色腔唱道:君啊,上半夜只闻狗儿叫,便翻墙而走,早了些早了些,可叫这下半夜奴家如何枯等------明早还来便,门是虚掩,奴家一夜相等------
好听的调调很快唱完,瞽姬竟是面若桃花之色。
统陆兵副将张月粗声粗气道,官银十两,休得提成!否则,我老张砸了你这纵横楼!我管他是谁开的!花艇安排妥当?
小厮道:“妥当妥当,全是一流的粉头------”
“同去,同去,兄长与老周,你我大战一场,我老张心里少了一块大石啊!”
珠江江面上的一条装饰华美的花艇,不知为何与别家的不同,总是一漾一漾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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