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个权倾朝野的权王!
沈姝心神俱震,
她尚来不及回神——
楚湛自觉失态,不愿多言,朝她拱手告辞,转身离开。
沈姝看着他的背影,杏眸划过一抹沉思。
这个人……
好像跟她原先想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呢。
*
入夜,因着第二日一早便要大妆进宫,沈姝早早换了寝衣。
想到那些匪夷所思的“前世”之事,她辗转反侧,久不能眠。
“姑娘,飞羽递消息进来,说他主人有事见您。”绿桃轻步进屋,面色踌躇地禀道。
“熠王?”
沈姝猛地坐起身,掀被下床,趿上绣鞋:“他人在哪?”
绿桃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眼睛微睁:“在、在水榭。”
沈姝随手拿件大氅披在身上,匆匆走出了房间。
县主府偌大后院,就只沈姝一个女眷。
飞羽早已提着风灯等在院外。
虽是春日,京城夜晚却不似云疆那般寒凉。
沈姝裹着大氅,跟在飞羽后头,走到水榭,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水榭四周的大红灯笼,将月色衬的淡了几许。
楚熠一身蟒袍,负手立在淡绯的光线下,神情沉郁看着池塘里的月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姝疾步走到他面前,福身见礼。
“殿下漏夜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边说着这话,边小心打量楚熠的眉心。
因着今日从楚湛那里听到的事——
沈姝没来由开始担心,熠王会不会再不知不觉殒命在幕后之人的毒手中。
楚熠见她神色匆匆而来,杏眸里尽是对自己的关切担忧之色,凤眸闪过几丝诧异。
“你为何这么问?可是你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嗓音微沉地问。
沈姝连忙摇头:“小女只是担心,大护国寺下毒的幕后之人还未查出,殿下恐再被人下毒……况且殿下公务繁忙,必不会无故登门。”
她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着紧关切,让楚熠心底十分妥帖。
他伸手想揉揉她的发顶,伸到一半,似想到什么,手指微曲,重又垂到身侧。
“今日我本打算求见父皇,好让他允了我先前的请求,也好让你在京城里行事更自在些,不成想,父皇却不见我。我去母后和皇祖母那里请安,也没探听出有用的消息……”
沈姝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起初有些云里雾里。
而后忽然想起早上老瑞王妃的事,赶忙道:“殿下公务繁忙,无需为小女些许小事挂怀……”
楚熠听见沈姝又用“小事”二字,脸色微僵。
她屡屡用“小事”来形容她自己的事,就好像在他这里,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
不知为何,现如今他极不喜欢,沈姝对他有这样的看法。
本想将他向父皇求赐婚之事,挑明说出来。
话到嘴边——
想到父皇如今模糊不明的态度,又堪堪咽了下去。
“我今夜来,是有事要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