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以赵兴现在手下的谋士和文士数量之多,质量之高,确实容易把零散的一些人才给吓到,进而不愿前去投靠。
“欲令赵国昌青眼有加,并非无法办到,如今便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陈家面前。”老谋深算的陈珪捋着下颚上的长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陈登闻言,赶紧说道:“还请父亲大人明示!”
陈珪缓缓说道:“吾辞去下邳国相之位,举荐东海郡太守接任,同时为汝讨得东海太守之职!”
“还请父亲大人三思!下邳国相来徐州郡国之中第一要职,如今却要辞去,换那东海太守一职,岂不是舍本逐末?”陈登急忙出言反对。
陈珪微笑着说道:“吾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海虽不能与下邳相比,却是赵国昌内眷糜氏娘家所在。汝若往东海任职,今后自然可多与糜家暗中来往,如果能够时常照拂一二,岂不是有了与晋国赵兴接触的机会?听闻青徐军此次返乡乃是乘坐大船自水路而回,吾料定赵国昌异日必将图谋东海郁州山,将彼处作为水师南下的一处补给港口和基地。吾儿若去,不妨便宜行事,暗中助其早日建成良港,则诸事无忧矣……”
听完父亲这番教导,陈登不由得眼前一亮,发现这个办法果然可以不漏痕迹的交好赵兴。于是陈登第二日便前往州牧府跟陶谦报到,向州牧大人大吐苦水,备说自己这几年在北地的辛苦和风霜,搞得陶谦听完之后十分感动,夸奖连连。
过了几日,陈珪又来找陶谦,说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已经难以处理政事,请求辞去下邳国相一职。还沉浸在因为无法更好奖励陈登愧疚之中的陶谦,被陈珪这一招以退为进的策略搞得更加内疚,于是便问陈珪:“君若去,谁可接之?”
陶谦这话说的很露骨了,意思就是要不让你儿子陈登来做下邳的国相。结果陈珪回答说:“东海郡守忠于职守,勤勉有加,可任之。”
陶谦见陈珪如此谦让,心中感动不已,便说道:“既如此,吾便依汉瑜兄之言,上表朝廷任命东海太守接任下邳相一职。然东海亦不可无人主政,便由元龙贤侄接任,汉瑜兄万万不可再做推辞!”
陈珪一看陶谦果然入毂,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恭祖兄既然如此器重犬儿,吾亦不便妄加干预,今后高老山林,还要依凭恭祖兄多加照拂!”
陈家父子一番算计,终于走上了靠拢晋国的道路,只是远在北方的赵兴,此刻还不知晓凭空地多了这么一个大利好,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火速命人传信给太史慈,让他趁热打铁,顺手将东海郡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