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对司马朗说:“炸塌围墙的定是火药无疑,但此种东西目前只听说晋国和袁绍使用过,袁绍远在青州,与司马家素来交好,断然不会派人行刺,所以动手之人只能是晋国派来的奸细。如今城门封闭,刺客肯定还在城内潜伏,一旦抓住了凶手,司马州牧所中之毒便可以得到解药。”
司马朗点头说道:“孝直所言有理,只是素闻晋国的奸细手段高明,善于隐匿行踪和伪装,成都城内有居民近四十万人,想要从中找出几个凶徒,实在不异于大海捞针。”
法正凝神思索片刻,说:“逐个进行排查自然费时费力,而且难以甄别出真正的凶手,但若是设局将藏在暗中的奸细引到明处,那就可以一网打尽。就好比是猫抓鼠,自然不能钻进鼠窝大肆搜捕,但却可以埋伏在鼠洞的不远处,一旦发现鼠辈出了洞口,立即封住洞口,自然可以将鼠围死在洞外。”
司马朗说:“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全力支持!”
法正接着说道:“这些歹人得手之后,一定希望看到益州形势不稳,局面大乱之象,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故意做出一副兄弟阋于墙的假象,诱使他们再次冒头打探具体的消息?”
司马朗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说:“孝直此言甚佳,吾便将这抓捕奸细一事全权托付于你,但有所需,尽管开口。”
法正也不推辞,接下了这个很有难度的任务,然后辞别司马朗,开始了紧锣密鼓地召集人手,暗中准备起来。
司马朗遇刺的当日夜里,所有行动队员都安全地返回到了永益客栈。他们在回来之前,已经将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要么深埋湖底,要么藏到了十分隐蔽的角落之中。如此一来,就算有人前来搜查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赵虎等十一人身上都有兖州官府开据的正规路引,他们这几日又确实花钱收购了一些益州的特产,只要能够稳住心神,过段时间肯定可以跟着北上长安的商队一起安全返回。司马家再狠,也不可能长时间阻绝成都与长安之间的商贸来往,这样做无异于自断财路。
第二天中午,一队官府派出的卫兵前来永益客栈进行盘查,赵虎等人十分老实地配合官兵,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和抗拒,而官兵们自然也是从客栈之中搜寻不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又过了两天,州牧府中传出消息,司马防三子因为犯了错误,被免去了州从事的职务,被长兄司马朗圈禁在府中不得出门。跟司马懿过从紧密的吴兰、王累、吴懿等人则被赶出了州牧府,调往人烟稀少,湿热多瘴气的永昌郡(今云南省与缅甸交界之处),支持司马懿的武将,如高沛、张嶷等人,则被赶出成都,调往汉中郡。
这些令人感到意外的人事变动,向外界透露出一个十分明显的信号,那就是司马朗已经开始动手抢班夺权,对自己兄弟等人开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