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说本鴌是公鸡！还说吾主是人……人……」
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气忽然从自家主人飙出，猫鹰鴌吓得连忙打住，实在说不出最那个字。
人妖？
男人面色黑得阴沉，不哼一声，似暴风雨前夕的安静，连不久前因心情不错才露出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一个低等贱民懂什么？」猫鹰鴌赶紧反驳，希望能平息他的怒气，要不它也会一同遭殃。
「哦不懂吗？一个大男人……」
衣珣昙停住了，用食指划了划，似乎意指男人的衣着，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的确，男人里面裹着贴身的纯黑长裙，好像是用不凡的上等丝绸织成，外面配有金色花纹的暗紫长袖外套，袖口较大，还有阔腰带束腰。
「才不是裙子！那叫和服懂不懂！」猫鹰鴌怒吼，试图解释这个天大的误会，甚至不敢看它家主人现在的表情。
「我有说裙子吗？」
衣珣昙挑眉，笑得甜甜的。
「哟，别对号入座嘛！」
「生得一副狐狸模样，却拥有着人类的身体，还不是人妖？」
骤然，衣珣昙整个人被推倒在墙，脖颈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紧捏得通红。
小油灯被再度击落在地上，一闪一闪。
「迫得本尊出手的低等虫子，你还是第一个！」
男人笑得危险，嗓音再没有狐魅之感，倒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冷漠地看着眼前人在挣扎。
衣珣昙几乎喘不过气，艰难地开口：「虫……虫子……吗？」
她狠狠直视男人的狐狸眼，眼中不但没有退缩，更是满满的不屑与嘲笑！
「任何⋯⋯成⋯⋯成就⋯⋯还不是由⋯⋯虫子一步一步爬⋯⋯上来？你⋯⋯凭什么鄙⋯⋯鄙视当初……做虫子的⋯⋯自己？」
「呵，有一种人，出生时就已经高高在上，跟你们有天与地、云与泥之别！在他们眼中虫子只能永远是虫子，哪怕他朝一日蜕变成蝶，也曾经是虫子！」
衣珣昙看着眼前心狠手辣的男人，呼吸越来越困难，声音开始变得朦朦胧胧：「⋯⋯⋯⋯⋯⋯」
男人看见她嘴唇微微动了，却听不清说什么，于是稍为更靠近她一些。
「对⋯⋯不起⋯⋯我⋯⋯错了⋯⋯像你⋯⋯高高在上的人⋯⋯」
他听到这么一句，对于对方的认错不以为然，甚至是习惯了：「哼，总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来后悔，可是没有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