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窃窃私语,让边区政府的人诧异,周公对俞鸿钧的身份横敏感,不知道他和赵子赟说了什么,但看表情,不像是好事,蹙眉问道:“赵主席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哦,没有,我只是和俞厅长说,边区政府的岁入太少了,只依靠重庆和捐款,很难为据的。”
霍维德闻言道:“这个我们也知道,但边区实在是底子太薄,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像样的工厂,农田收成也不高,最为重要的,我们没有办法和外界交易。”
“不能交易?霍厅长是什么意思?”
霍维德气愤道:“本来我们就只有农田上的一些东西,最划算的就是运到关中地区,换取我们需要的一些物资,前两年收成还没上来,没多少东西可交易,去年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些成效,可胡宗南的部队却封锁了道路,让我们的东西运不出去,加上山西剧变……”
经济封锁的威力赵子赟是知道的,当初他这一手就逼的德王就范,有些时候,经济手段比战争更厉害,弄得你想拼命都无从下手。
听到这里,他有些明白俞鸿钧嘴里的特货,只有这东西,才是堪比黄金的硬通货,能够让延安换取有限物资,但这是双刃剑。
“那你们是不是打算用非常手段来增加收入?”
霍没明白,问:“赵主席说的是什么?”
“特货。”
霍脸色大变,这个词非常敏感,而边区政府也确实有这个考虑,现在还在争论,赵子赟突然说出来,让人无法回答。
“看来赵主席对此事很关注,在这里我只能说还未有这个打算,但我们面临的压力是巨大的,我和重庆交涉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回答是,鉴于山西战事,西安方面的封锁是必要的,以防止日本人的渗透,这完全是欲盖弥彰嘛,他们就是想困死、饿死我们!”周公说道。
“更让人气愤的是,他们现在阻止各界向我们捐款,今年的费用也有拖着不办的迹象,赵主席,你也听到了,我们正常的岁入不到一百万,我们真的很难!”
赵子赟点点头:“周公说的我明白,不过,我还是希望边区政府不要走出这一步。”
周公没有直接回答,说道:“赵主席治理察省的成就世人有目共睹,这一次,我们也想请赵主席帮我们谋划谋划,看看这边区经济该怎么搞。”
赵子赟一听,头大了一圈,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弄,而是双方的政策和理念有很大差异,有些办法,在这里是行不通的,但周公问了,他怎么也得说点什么。
“周公,现在是战争时期,和外界的往来受到极大影响,我对边区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个人认为,当下边区需要做好两件事,吃饱穿暖和支援军队。”
“赵主席可否详细说说?”
“所谓吃饱穿暖,就是粮食和棉花,要保证粮食的产出,请注意,我所说的保证产出是指面积和亩产,两者都要保证,棉花可作为一个重要的产品,不要担心多了没用,察绥两省都可以收购。”
屋中嗡嗡声顿起,赵子赟最后这句话是有影响力的,棉花的运输比粮食容易,也更划算。
“赵主席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棉花和察省换取一些物资?比如布匹。”
赵子赟点头:“可以的,我也明说,察省也需要棉花,和你们合作完全可行,至于曹秘书长说的换布匹大可不必,现在边区缺什么?缺工业,诸位可能都知道,英美列强崛起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工业革命,没有工业,边区经济不可能有机会强大起来,我所说的支援军队也就成了泡影。”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如何做?”
问题有点大,赵子赟想了想,还是说了:“我认为可以两条腿走,边区政府可以想办法办一些自己的工厂,再鼓励有资本的人办一些小厂,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第一个建议可以接受,但后一条明显有问题,有人道:“赵主席的意思是我们鼓励资本家来剥削我们的人民?”
话到这,卡住了,赵子赟无奈摇头:“如果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双方想法不同。”
“那是肯定的,赵主席就是察省最大的资本家,当然向着资本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