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皮肤白,傅一念向来不需要化妆。第二天上班,傅一念却特意化了淡妆。一路走上办公楼,身边同公司的员工无论男的女的,个个拿眼角余光打量她,她却浑不在意。
对着电梯的光壁,她脑海里甚至跳出一句“女为悦己者容”来。
到了办公室,许恒意依旧没有来。在位置坐下打开电脑就收到了李维的邮件通知,许恒意今天还要去邻市开会,下午六点后才赶回来。
傅一念算了下时间,深市跟汉城之间车程大概两个小时,车开得再慢九点半前总能赶回来。
失落的心挽回几分,她回过神来,暗嘲自己的失态。
一上午的时间悄没声息地游荡过去,到了中午,她难得好心情地去公司饭堂打饭。
往日李维在,中午都会嘱咐小助手刘文珺午饭捎傅一念一份,所以近来她已经很少亲自下三楼饭堂打饭。
打了饭后,她找个靠窗位置坐下,还没吃几口,就感觉到周遭的氛围充斥着诡异。
周围人都在小声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而这个被议论的对象,是她本尊?
“这女的谁啊,打扮成这样来公司?”
“我见过她,好像是十八楼下来的……”
“十八楼……不会跟那姓罗的一路人吧?”
傅一念正津津有味地拿这些闲言碎语下饭,陡然听见一声“嘘”!
“别说了!那女人朝这边来了!”
很快,一个人影在面前一闪,一阵浓郁的香水味传进鼻子里,傅一念觉得自己的饭菜不香了。
抬起头看向主动在对面坐下的女人,五官眼熟,好像见过一回,让她记起对方的却是那标志性的波波头,显得她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更年轻几分。
罗嘉艳朝傅一念笑了笑:“介意我坐对面吗?”
你坐都坐了,还来问我介不介意?
傅一念对这类客套都是报之一笑。
罗嘉艳的主动攀谈让周围人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好奇猜疑变成“果然如此”的恍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姓罗的跟她那么熟悉,就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鸟,都是那一路爱靠着男人往上爬的货色。
“还记得我吗?我是刘副总的秘书,办公室在你对面。”罗嘉艳一边用汤匙百无聊赖地搅着没什么油水的汤,一边自说自话地开口。
“有点印象。”傅一念淡淡回她。
感受到对方的淡漠,罗嘉艳自嘲一笑,自己化解被冷淡的尴尬:“我在公司没什么朋友,同事都躲着我,背地里怎么嚼舌根,我都知道。”
傅一念不以为然:“来公司是工作的,交不到朋友很正常,不理她们就是了。”
她一边敷衍罗嘉艳,一边掏出手机,找到自己的第一通讯人,给对方发了条短信:“吃饭了吗?”
她有意用这样的态度劝退罗嘉艳别来跟她套近乎,但是对方好像接收不到她的信号,甚至把最后那句当做一种善意的宽慰。所以,罗嘉艳深有同感地感叹:“公司就是一个小集体,拉帮结派去哪里都一样。像我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跟你聊天说话,她们转眼就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编排你……”
傅一念:“……”既然你知道,那还来和我说话?
手机“叮咚”一声,许恒意竟然会回她短信!
“还没,你呢?”
傅一念登即眉开眼笑,心情灿烂得跟正午的阳光一样,连带着看面前的罗嘉艳都顺眼了好几分。
“我正在吃。你不在,公司饭堂的饭菜都做得难吃了好多。”类似抱怨撒娇的语气,再配上她拍摄的图片,给许恒意发了条彩信过去。
短信显示已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