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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矛盾(2 / 2)

但追根溯源却发现他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却被贬低至此,这下连赵学尔也惊动了。

当天晚上,李复书去了赵学尔的北辰宫。

吃饭的时候,赵学尔与李复书道:“听说陛下把姚厚德贬了?”

李复书一听见姚厚德的名号,便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这个姚厚德,太上皇执政之时,他与魏可宗、朱志行同为辅臣。康宁公主一手遮天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性情大变,在朝堂上叽叽歪歪地说了许多话。”

姚厚德原本与魏可宗、朱志行同为辅臣,后来被康宁公主陷害才被太上皇贬为太常少卿。

李复书登基以后,起复了许多曾经因为康宁公主而被贬谪的官员。

但他觉得姚厚德上有过不能规谏,下有善不能傍荐,稀里糊涂的当了这么多年宰相,实在德不配位,便没有恢复他的宰相之职。

李复书以为赵学尔会与他一样,看不起姚厚德这样的人,谁知赵学尔却道:“姚厚德佞于前主而忠于陛下,非其性之有变也,盖因君明则臣直尔。君主厌恶听人揭短,则忠臣化为佞臣;君主乐闻直言,则佞臣化为忠臣。”

李复书听了赵学尔的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在为姚厚德求情?”

若是往常,赵学尔的话李复书总要听上几分。

但他正为因为不能为惠妃立碑的事情心中气愤。

李复书之所以会毫不掩饰地立即贬了姚厚德,也有把气撒在他身上的意思。

赵学尔的父亲赵同是因为救了神武太后才被封为承州刺史,所以她为姚厚德求情,让李复书觉得赵学尔是向着神武太后而不是他,十分不悦。

赵学尔却不知道李复书的想法,直言不讳地道:“是,我是在为姚厚德求情。君主如同测影的表,大臣便似影子,表一动,则影子随之而动。陛下因为姚厚德直言进谏而把他贬黜,以后谁还敢在陛下面前犯颜直谏?忠臣变为佞臣,朝中只剩下唯唯附和之声,难道这就是陛下想要的?”

赵学尔说是在为姚厚德求情,实际却是处处在为李复书着想,一片拳拳之心,天地可表。

可惠妃的死是李复书心中永远的痛。

他贬斥姚厚德,看起来是因为姚厚德直言进谏冒犯了他,实际上他不过是把对惠妃的愧疚和心中的痛苦发泄到了姚厚德的身上。

他这么做甚至不是为了维护皇帝的威仪,而完全是因为私心。

赵学尔此时为姚厚德求情,若是他依言收回对姚厚德处罚,他的伤心无处发泄。

而且赵学尔正气凛然地模样,倒越发显得他小人之心,更不敢把他的心事与赵学尔诉说。

李复书此时只觉得心中气闷,却又无处可发泄,闷闷地出了北辰宫。

他站在北辰宫外,想了想,吩咐去了朱倩的昭庆宫。

李复书下旨追削神武太后尊号这样的大事,朱倩自然也听说了。

而且她早就从朱志行那里知道了惠妃的死因,所以她猜到了李复书追削神武太后尊号是为了惠妃。

她见李复书面色不愉,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他,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道:“听说皇后的父亲就是因为当年救了太后才升的承州刺史,若是太后当时就......恐怕惠妃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李复书一听,顿时两眼睁圆,仿佛如梦初醒。

是啊,如果当初神武太后在澄湖就被刺客杀死了,那么是不是惠妃就不会死了?

李复书仿佛像魔怔了一样,竟然觉得赵同就是杀害惠妃的帮凶!

想到赵同这个杀人帮凶竟然马上就要到京都来,他还要管他叫岳丈,便胸中气闷。立即回了安仁殿,翻出赵同以往的政绩,找出两样错处,让中书省拟旨把赵同贬回承州。

可怜赵同刚接了升官的圣旨,人还没有到京都上任,就又连降了几级。

因为李复书的支持,赵学尔有时候也会向官员们询问政事。

李复书要贬赵同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她这里。

赵学尔这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反复太后、李复书、赵同三人,再联想到太后曾经赐死惠妃的事情,赵学尔让如鱼去打听了惠妃的忌辰,得知就是前两日,又让如鱼去打听惠妃是哪一年死的,得知就是赵同救太后的第二年,才知道李复书的想法。

赵学尔仔细回想了与太后相遇的那天的事情,然后素衣脱簪去了安仁殿。

李复书看了赵学尔一眼,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做什么?”

赵学尔道:“我今日才知道,前两日是惠妃忌辰。惠妃是陛下生母,我身为儿媳本应该去祭拜。只是我当时不知,这才错过了。我想今日在宫中为惠妃祭奠一番,希望惠妃不会怪罪我怠慢。”

李复书听赵学尔这么说,脸色才好了些。

赵学尔见,便又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请陛下。”

李复书阴阳怪气地道:“什么事情是皇后做不到的,竟然还要求我?”

赵学尔并不在意李复书的态度,道:“十八年前,我父亲因救太后有功而得封承州刺史。当时我就躲在澄湖边的芦苇垛底下,因为父亲迟迟未归,我心中着急,便从芦苇垛底下出来,跑到湖边上等父亲。谁知我没有等来父亲,却等来了逃脱的刺客。”

“刺客的刀就悬在我的头顶上,我吓得昏了过去。我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谁知醒过来却躺在了父亲的身边。后来有个宫女告诉我,说是一个校尉就了我。只是当时父亲伤势严重,正昏迷着,我又年纪还小,便没有去找那位救命恩人。现在想来,真是失礼,我应该要像那位救命恩人道谢的。”

“如今时隔多年,更不知道该向谁去打听了。”

赵学尔并不在意李复书的态度,道:“十八年前,我父亲因救太后有功而得封承州刺史。当时我就躲在澄湖边的芦苇垛底下,因为父亲迟迟未归,我心中着急,便从芦苇垛底下出来,跑到湖边上等父亲。谁知我没有等来父亲,却等来了逃脱的刺客。”

“刺客的刀就悬在我的头顶上,我吓得昏了过去。我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谁知醒过来却躺在了父亲的身边。后来有个宫女告诉我,说是一个校尉就了我。只是当时父亲伤势严重,正昏迷着,我又年纪还小,便没有去找那位救命恩人。现在想来,真是失礼,我应该要像那位救命恩人道谢的。”

赵学尔并不在意李复书的态度,道:“十八年前,我父亲因救太后有功而得封承州刺史。当时我就躲在澄湖边的芦苇垛底下,因为父亲迟迟未归,我心中着急,便从芦苇垛底下出来,跑到湖边上等父亲。谁知我没有等来父亲,却等来了逃脱的刺客。”

“刺客的刀就悬在我的头顶上,我吓得昏了过去。我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谁知醒过来却躺在了父亲的身边。后来有个宫女告诉我,说是一个校尉就了我。只是当时父亲伤势严重,正昏迷着,我又年纪还小,便没有去找那位救命恩人。现在想来,真是失礼,我应该要像那位救命恩人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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