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对上的却是姚芊芊哭得红肿的眼。
“姐姐!你吓死芊芊了知不知道?”
战缨迷惑地皱眉,头有些疼,总觉得她忘了点什么?
“我这是怎么啦?”
“你被毒蛇咬了!要不是春儿给你吸毒,恐怕……恐怕芊芊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姚芊芊连说带哭地嚷着。
米团儿却红着眼,一声不吭地站在边上,甚至连看战缨一眼都不敢。
她的这一反常举动,不禁令战缨生疑。见春儿不在屋里,忙朝外喊了几声。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人进来,正准备问米团儿,姚芊芊已哭着说了。
“姐姐,芊芊知道你心疼春儿。可她一个丫头,在这儿就是个最贱的奴,是没有资格看医嬷嬷的……”
战缨一听更急,当下便打断姚芊芊的话。
“芊芊!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春儿她到底怎么啦?”
“她中毒昏迷了!已经一天了!就等咽气了!”
姚芊芊这下倒干脆,却干脆得让战缨肝胆俱碎。以至于姚芊芊每说一句,她便窒息一分。
到最后,她硬是拖着疼得钻心的腿,趔趔趄趄地往外跑。她要去求掌事嬷嬷,救救春儿。
姚芊芊哭着拦阻,她却又推又打。
一旁的米团儿见两人都成了泪人,当即二话不说背起战缨就走。
前夜的雪,还在继续。
纷纷扬扬,就像有人把天上的云都撕碎了扔下来一样。
偌大的教坊司,到处都是一片白。
三人踩着没膝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来到掌事嬷嬷的院子,却被告知不见。
战缨苦苦哀求,并将春儿情形说了,那守门的灰衣嬷嬷才勉强答应去禀告。
可结果还是令她绝望了。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望着漫天飞雪无边无际的白,她忽然就想到了白少卿。
这和那夜的梦何其相似!
只是,白哥哥,你会离开缨儿吗?
可无论你离不离开,缨儿如今都要去寻你了。
因为你和春儿,都是缨儿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了。你们……一个都不能少!
还是没膝的大雪。
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三人。
当三人连跌带爬地,到了大相国府的时候,一样被看门的小厮拦在了外面。
“这位小哥!我找你们白大少爷!求你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