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桑梓从门缝看着从黑暗的楼道走出来的人，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轻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刚回来。想见你。”
舒桑梓看着他一笑咬住唇，歪头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嗯！回去吧。”
突然白顾站直了身体，嘴角扬起最令人满意的角度，握住门把的手一抖。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钻入她耳里，连着背后越来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
“晚了，小桑梓。”
舒桑梓突然想笑，但理智还在，收了住声音看了白顾一眼立马关上门。
转身抬头去看已经来到跟前的苏木，他正面无表情地瞪着她，见他还想往前连忙挡在他身前。“苏大人。”
苏木低头扫了一眼搭在他腕上的手，慢慢抬眸瞪着舒桑梓，“傻三，你还真死性不改。松手。”
舒桑梓手一抖，他大手一会，舒桑梓一晃，迅速稳住身体又紧紧用双手握住他的手。
“他来做什么。”
舒桑梓他脖子间青筋暴起，垂下头缩了手，她苦笑着她能怎么回答。
说路过，说约好了，还是说意外，其实怎么回答苏木都不喜欢。最后出口的只有一句，我欠他的。
苏木反手握住她，气得用手指一边说一边戳她的额头。
“他来讨债的？”只听冷笑着，声音越来越沉，“你欠他什么。是欠他一个家？还是你欠他一辈子。”
舒桑梓看着苏木手腕那道伤疤，他说的欠，不是她欠白顾的，而是她欠他的。
苏木松了手喘着气，“怎么不说了。”
舒桑梓扒开苏木的手，“你生气什么。我把欠他还了，之后才还你不是吗？”
苏木看着她还一脸不知错的样子，就跟刚和白顾恋爱那会不计后果的傻样一模一样。这是谁先谁后的问题吗？
论谁先谁后，那也是他苏木先挑中的，白顾还晚他一年呢。刚想伸出手戳戳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水声就听见她淡淡的说：“快结束了。”
苏木眯着眼看着她攥住裤子还小动作不停的手，“你说什么快结束了。”
他诱哄的话不由让舒桑梓手一滞，想起那日白顾轻柔着她的发顶，亲吻她而额发的汗，靠在耳边的话。他说。桑梓，这一次别吃药了好吗？最后再给他和我一次机会。
好像一个多月了吧。
“没什么。”舒桑梓抬眼看了一眼苏木已经冷静下来，擦身而过径直走回工作台。
苏木盯着她淡然离去的背影，回头凝视着眼前的大门似要射出一个新的猫眼看看门外的人。
舒桑梓又藏了秘密。结束？你最好能！不然我们十年之约可就要提前了。
被挡在门外的人也正凝着她家的门锁，想起刚才穿着睡衣的苏木在她家自然走动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愈发灿漫，身后的信封已皱成一团。
小桑梓，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我回家，是吧。
你家我不能回，那我给你我能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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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站在吧台上端着水看向那个空荡荡的柜子，“傻三，你人呢？”
舒桑梓捂住手机，从B超室的牌匾挪开眼看向走廊尽头走来的人。
“你起了？”
“不然呢，你在跟谁打电话。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舒桑梓话音一落，就听见电话里被挂断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机视线重新回到前面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