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摆在车辕上晒着,董晓莹吃着柿子,念叨着:“多不合适连吃带拿,我给镯子的时候还心疼呐!转眼人家回的东西吓死人,你哥那块玉,白的透亮,这串压裙精致的没眼看,一颗碧玺都比我的镯子贵。”
方悦拎着碧玺串在眼前晃,老妈都念叨一路了,再说还是占便宜了,心里不舒服,还能怎地?以后都可能遇不上。
不过,一面之缘占人便宜确实不好。
长宝一声惊呼:“哎呀!奶还是没说清楚,京城城楼上的琉璃瓦会发光,我往上看,帽子都仰掉了,城墙是真高,城门真大,城门楼子真气派!”
方明远下车去与城门官交涉,临走前给长宝留作业,“既然心潮澎湃,不如即兴作诗一首,等会儿我回来念给我听。”
长安捂嘴笑,“就知道你没好嘚瑟,呜嗷喊干啥?爹说了,要抻住了,耐着深沉劲儿。”
刚把文书和通关文牒给了城门官,明通媳妇谭氏扶着李老太就到了。
“哎呦!明远侄儿可算到了,我天天来城门望一圈,今儿可算遇上你们了,快,跟婶子进城,你胡婶儿已经准备好了,都谁来了,走,走,家去。”李老太伸手就拉方明远。
城门官笑着说:“是李掌柜啊!得嘞!婶子盼着你们来呐!进去吧!”
我的天,李婶儿在京城混的不错啊!已经有这么大能量了吗?
李老太等着前车过去,听见长静喊奶,动作利索的爬上了董晓莹的车,祖孙俩搂着又哭又笑。
谭氏等着后车,看见儿子眼泪先滑落下来,被方明通数落:“在外面,好些人瞧着呐!你哭啥,都好好的,你哭是打量村里人虐待磊子了?”
“没有,不是,嗳?他爹,你咋胡说八道!我看见儿子高兴!”谭氏欠身坐在车辕上,开始数落方明通。
“咋地,回去一趟心大了是不是?我看见儿子高兴,这叫喜极而泣懂不懂?还说啥虐待,谁虐谁了?我跟你说,磊子搁村里,比跟着咱还舒心,指定啥活不干。明远兄弟指定没少单独教导磊子。”
方明通心说,单独教导也没考个童生回来,看样没老子在跟前,儿子玩心大了,嗯!咋忘了回家先打一顿呢!
马车经过糕点铺子,李老太指着给她们看,装修与乐平城一样,每天都有人来守着看裱花,大堂小吃现在只有炸红薯条。
头车拐进无人的街道,长宝就挥手喊着:“姨夫,姨夫,大忠姨夫,姐夫,我们来啦!”
长安坐在红枣上呵呵笑,好几年没见到宁老师们了,武课没了宁老师教习,扎马步都不用担心随时被一脚踹翻了。
马车进了侧门,方明远下车就看见互相抱拳行礼的两兄弟。
廖聆和长安总算胜利会师了,两人客气了一句,一点陌生感没有,马上开始说铁链条。
“我先前用你的图纸做出了三轮车,脚蹬前轮有些费力,若是有链条,后轮驱动,或许会省力许多。”廖聆拉着长安去看他的作品。
“我测算过水流,用救火车水龙的原理,做了这个喷泉池。”廖聆喊了一声,小屋里有人呼呼打气,给一个气囊充满了,这边只有三个头的喷泉开始往外喷水。
“还能支配水柱的高低。”廖聆准备让人演示。
长安拦着道:“廖兄,此事不急,我来介绍,这几位都是父亲的学生,秦贺,乐平户部秦大人之子,这位是沈宵,乐平礼部沈大人之子,这位是合水康氏,康荣平。”
廖聆拱手见礼,“失礼失礼,几位仁兄见笑了,寿承早听闻先生带学生游学,今日一见,三位仁兄果然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