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霸一看身后没了人,气得大喊:
“人呐?都去哪里了?”
船霸抡起手里的蒿子抽向旁边的小跟班。
“不知道啊!”小跟班急得眼睛都红了。
煤老板一看,又是一个不着调的。
“滚滚滚,哪里凉快去哪里!”
“不是,不是,老板!”船霸满脸横肉抽搐着。
“他们,他们可能没听到,我再,再去叫!”他都急得结巴了。
可不是,每年一次的煤运,如果这单活不能顺利揽下,不仅自己要被头儿收拾,今后这港口就要易主了!
船霸急得直薅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头发。
还是只有身后那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
煤老板急眼了,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正当船霸晕头转向的时候,旁边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老板,我这里有人!”
煤老板以为又来一个闲人,抬眼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片人。
“这都是你的人?”
煤老板顿时眉开眼笑,每艘船停留的时间有限,如果不能按时卸货,这罪责可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承担的。
“是的!都是我们的人!”
壮汉正是铁留。
他招揽的人悄悄地躲了起来,就等着此时呢。
“你这个窝囊废!”
船霸一看是前几日被他踹下船的铁留,上脚就跺。
铁留一个转身抓住了船霸的脚,只轻轻一掀就把他扔进了水里。
众人哈哈大笑,多少时间的欺凌这次终于有人可以出了这口恶气。
铁留定下神来,再次看向船霸:
“平时他们给你们卸煤都要三五天,拖拖拉拉地干,目的是等你着急了再让你出点血!”
煤老板没有吭气,这些他知道,但是那个关键的时候也没其他办法啊!
“这次我们讲信用,决不拖,我们一共有二百二十三人,保证两天内给你把煤卸完!”
铁留底气十足,此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做为领导者与煤老板谈判。
“但是,我需要你加钱,加工钱的三成!”
煤老板想了想才说:
“没问题,但是要我如何相信你!”
铁留手一挥,旁边一个老者递来一张发黄的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每一条条款,煤老板一愣,万没想到这一个大老粗会有这等智慧。
就这样,铁留用一纸合同为大家挣来了想都不敢想的待遇,于是大家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一旁的船霸被人捞了起来,打着喷嚏恶狠狠地看着铁留,并对手下的人嘟囔着什么。
铁留连这个也想好了,他专门安排出了撰写合同的人,分配劳工工作的人,计件算帐的人,当然,还有安保的人。
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充当安保的人就在四周巡视,生怕有船霸的人捣乱,因为毕竟,他们都是无赖出身。
就这样,第一次出师便胜利了,劳工们干得也有劲,因为铁留许诺大家干十个铜板的钱就只用出一个铜板。
因为,有望风保障安全以及算帐的后勤人员,没有他们的统一合作,是大家绝决不能有稳妥的收入的。
铁留脸色红润,眼睛虎虎有着生气,一股正气环绕着他,信任这个词需要你百分之百为他们着想换来的。
夕阳的余晖下,铁留身穿一身破衣巡视着,满脸的汗水顺着脸膛流下,此时,他就像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看着自己的士兵训练一样,英姿飒爽。
第二天下午,铁留手下的劳工有条不紊地继续干着,不出意外,这样在下午太阳落山前一定可以全部干完。
此时更需警惕,安保劳工提高警惕四处探查着。
而船霸一行人则已经偷偷藏在水底准备搞破坏了。
可想而知,船霸们常年以欺压百姓为生,怎么能就这样被人抢了活再不反击的道理?
从货船往下运煤,必经之路就是这一条,劳工需要挑着煤筐走过这一段铁链连着的货船和陆地的木板路。
而这里路窄难行,船霸们就打了这里的主意,想让铁留他们前功尽弃。
他们在路两边的水里藏身,等到人员密集时隔断绳子,必然会有人落水,趁那里搞死一两个,那么出了这样的问题,煤老板是决不能继续再用他们。
再说煤老板也是狐狸一只,看见就要给出的钱可以不用再给,自然也是乐意的。
想好就准备行动。
正在他们准备割断缆绳时,皇宫里的巡视队来了!
带头的那人身穿盔甲,勃然英姿,面容冷峻,气质俊逸。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恒安城的蓝翎侍卫:左骜将军。
左将军奉命来到隆里巷监督煤运情况,因为每年的煤运总是纠纷不断,麻烦连连,这次皇帝决定亲自派人过来监督。
但是这一次,却发现,船运井然有序,各司其事。
左骜很奇怪,为什么这次能有这样的改观?
“什么人?”
左骜手下发现运煤的木架下有人影晃动。
警觉起来,立即将埋伏在水里的几个船霸抓了上来。